昕枂愣了愣,“曾祖奶奶,陛下是我皇弟,我不会伤害他的。”
太皇太后摸摸她的头,“知道你不会伤害他,但他却不得不伤你,哀家想个办法让你逃出宫中,你可愿意?”
昕枂懵了:“曾祖奶奶为何要我出宫?我出宫了的话,宫里就只剩昱儿一人了,他能否平安长大还未可知,司礼监会如何对他?”
太皇太后笑:“你就知道你留在这里,司礼监就不会对付他了吗?”
昕枂不语。
“司礼监那个脾气很犟的孩子,他受了很多苦,是先帝的错,哀家虽然不认可他做的事,但哀家相信,他是个有底线的人,他不会让大晋陷入水深火热中,至于这个皇座上坐的是谁,也不是哀家可以决定的。”
“他很在意你。”她又笑,“你留下,或许真能保住陛下,但陛下未必会留你,你可想好了。”
昕枂一怔,“在在意我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不是想利用我吗?还有陛下为何不留我?是什么意思?”
太皇太后叹口气,“这个哀家暂时不能跟你说,总之,宫廷复杂,哀家也挺可惜你这么个有活力的人儿被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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昕枂同太皇太后聊完回到麟趾宫,已经很晚了,却在宫门的地方遇见赵朗辞。
他长身而立在宫门口那棵玉桂树下,夏夜的玉桂树在风中簌簌地落着白色带馨香的花絮,如同若干年前她看见的这个人一样。
谦谦公子,芝兰玉树。
“殿下”他眸色微黯地望着她。
昕枂让紫衣她们先回宫,自己跟着他沿狭长的宫道一直走,一直走。
不知走了多久,他终于停下,问她:“殿下害怕吗?”
昕枂还在思考太皇太后的话,陡然被问了一句,差点撞上他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