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枂仿佛没听见他话中反反复复想跟她强调的重点,双手失控地一拍,赶紧又把快要上扬的唇角绷直,“嗯,喜欢便好。”
说完,她转身要走,赵朗辞有些气馁地握紧她小臂,不让她走,“殿下你”
昕枂被他握住肩膀被迫转身,她急忙低下头,说什么也不肯抬头面对。
他皱起眉头,“殿下你是不高兴了吗”
话说完,他仿佛听见一阵不像哭也不像笑的声音,可再听时,却什么也听不见,她抬头,眸子平静得他寻不到一丝波澜。
“没有不高兴。”
“也没有在高兴。”她平静地添了句。
二人上一回在府里共同用膳,是二人刚成婚不久的时候,去年冬至的时候。
这么一晃眼,就过去大半年,二人成亲也将近一年了。
这次在院里摆膳,昕枂没有像上回一样对他患得患失地回避,他也没有自残式地一口毒肉接一口毒肉地往嘴里塞。
二人都显得相对平静、理智。
“赵掌印,吃菜。”昕枂不失体面地笑道。
“好,殿下也吃。”他替昕枂夹了一筷著蜜薯。
“谢谢。”昕枂很高兴他记得她爱吃的菜,高高兴兴地吃下。
二人虽然一直没有机会像寻常夫妻一样在府里相处,但此刻吃菜喝酒真的就像寻常人家的夫妻一样,她不让他吃寒凉物,他知道给她夹她爱吃的菜。
推杯换盏之间,檐上红绉纱灯笼倒映在酒水间,赵朗辞盯着倒映中的那抹红和一抹小小的她,突然感叹道:“以前臣做随堂的时候,去监御史李大人家中送文书,李大人总说要陪自家夫人用膳,把臣撂个半天,那时候臣总觉得他是故意那么做的,并且无法想象跟夫人吃个饭有什么紧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