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秦思朗点醒了她。
那天她刚从议政殿回去,秦思朗携陆廷志就守在顺清门附近遇她,避开人前同她促膝长谈了一次。
秦思朗告诉她,赵朗辞此人心性凉薄,绝不会轻易动感情,让她千万不要付出太多,以免自己陷了进去,被人利用也不知。
昕枂当时听得很迷,旁边的陆廷志又很有耐心地解释了一遍:“简单来说就是,公主千万不要把他表面的好,当成是真的好,他不是一个容易交托感情的人,在赵掌印还没进宫之前,秦阁老就认识他了,绝对比公主殿下看得清楚。”
“臣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因为臣还没找到确凿证据,只是猜测。”秦思朗又道。
“赵掌印他有可能在对陛下用一种慢性的毒。”
昕枂吓了一跳,“不可能啊,他下毒太医不是能诊得出来吗?”
“殿下有所不知,赵衍之他以前就是个很厉害的人,据说他年少就被父亲遣送去了南都舅家,那时候相当叛逆,一直不学无术,直到九岁把巡抚儿子的腿打断,闯了大祸舅家帮他摆平后,才开始认真读书,就这样,也还是十三岁中秀才,十四岁考举人,十六岁就以三元及第的成绩,当上了历朝历代最年轻的状元郎,简直史无前例。”
“他这人各个方面都有涉历,天文地理医理八卦奇门遁甲,曾有一部无字医书,当年太医院多少太医都参透不了,只有他,熬了几夜后就掌握了要领,他一个如此精通医理的人,想给人下毒,完全可以掩盖得一点错漏也没有。”
“对,臣也听说过。”陆廷志也出言道,“秦阁老二十四岁中举,不到几年就坐上文渊阁大学士之位,也精通医理那些,已经很厉害了,可当年的赵衍之,是比秦阁老还要厉害的存在,要不是受了赵尚书的牵连,估计他能爬得比他父亲更高。”
“那估计当上文渊阁大学士的人,就是他而不是我了。”秦思朗笑道,“臣掌握的知识在他面前,不能叫‘精通’,只能充当略懂一二。”
“所以殿下现在知道,臣为何说,他这样的人危险了。因为他一旦对陛下用药,连臣也没有办法揪出来。”
昕枂自然相信他的话,因为之前赵朗辞给她讲毒理知识,随随便便简单几个字就能让她这样笨的人掌握了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