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枂听她这话时皱了眉,“紫衣,以后你不要张口闭口说什么阉人奴才的,也不要瞧不起谁,本宫以前没进宫以前,也不过是不受人待见的,被整日关进腌菜房的庶女而已,过得可能比府上的奴婢还不如。”
紫衣感动道:“殿下善心,不爱把我们作奴婢使唤,可宫里就是这样,殿下是好人,所以看,现在不就有福报了?殿下如今回来了,再也没人敢欺负殿下,以前那种苦日子不会再有了的了!”
昕枂笑笑,不置可否。
公主府和赵府相通,平日里公主府料理事务的宫人多,把府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可赵府那边常年就几个奴仆打理着,则十分清寒。
昕枂回来后,忍不住让人把赵府那边也拾缀一通,挂上消寒图,摆上节日装饰,布置起来。
完成这些后,昕枂在赵府逛了一通,又觉得没有烟火气,亲自跑市集一趟,买了一缸小鱼、几盆腊梅,腊梅上挂满铃铛,风一吹发出叮铃叮铃的声音。
随后她逛着逛着,发现集市墙角瑟缩着一只骨瘦如柴的小狗,想了想,又把它抱了回来。
昕枂做着这一切宛如赵府女主人的事,心情是愉悦的,放好小鱼和腊梅盆栽,喂过狗子热腾腾的羊乳后,她就让人把院里扫起来的落叶点燃了,坐在院里烤火。
赵朗辞回府时,便看见这么一个场景:院里四个角落放着红艳艳的腊梅,风一吹,十分俗气地发出叮铃叮铃的响声,廊道上,还放着一大缸又小花纹又斑驳的金鱼,倒是游来游去很是喜庆,长公主不知从哪搬来一张条凳,坐在院里烤着火,手里打着绳络,有只瘦巴巴还掉了一地毛的狗子在她脚下绕来绕去,乖顺得不得了。
以往这个赵府只是放着,他压根没回来住过,花草都懒得请人打理,早就连根拔除了,今天回来突然发现被布置成这样,心里有些纳罕的同时,又产生了一种,莫名对烟火红尘的向往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