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营便上前扶起陆钟道:“陆老,本官也是刚刚才知晓此事,但以当时的情形看,司礼监的人已经过去了,你难道还看不明白他们真正的意图是什么吗?裴大人已经做得很好了。”
“赵掌印是故意用冯公公作饵,引我们上当,最后派去的官员虽是我们六部的,但却是他指明的人,他肯定是想借此事打击六部,如果这时候六部闹出不好的骂名,不是正中了他怀吗?此事虽然推诿给了长公主,但长公主同掌印是夫妻,你说此事是我们的占便宜,还是他占便宜呢?”
“糊涂!你真糊涂!公主殿下要是不能让百姓信服了,我们内阁也只是名存实亡罢了!!”陆钟骂了一阵,止不住呛咳起来。
郑营叹气摇摇头:“首辅大人,你再想想,长公主未进宫之前,只有张家的人知道她是皇家血脉啊,当年发生的事那么多,那次宠幸也没有登记在册,既然皇裔可以是张家的五姑娘,为何不可以是别人?再说了,以现在的长公主,她当真堪以这个重任吗?大人你觉得呢?”
江州冤案拖无可拖了,可账本还迟迟没有找到,提起来的摄政长公主性子优柔,站向未明,内阁和六部的命运若交到她手中,无疑是一场豪赌。
陆钟沉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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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玉安打自上回被关禁面壁出来后,人就一直恹恹的,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
昕枂过去开导一番,才从他口中得知,原来此事都是赵掌印的意思,是他先把任务派发给他,冯玉安以为自己终于要吐气扬眉之际,又突然遭遇了朝殿上那一幕。
“掌印他大概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反应,所以他把巡抚的任务派给奴婢,不是看中奴婢的才能,认为奴婢能够胜任,而是”说到这里,他苦笑了一下。
昕枂的心情很是复杂,听着自己一直视为很好很好的心上人,一次又一次做出让人心寒的事,从别人的口中说出,她不知该如何安慰冯玉安的同时,心里也恍惚了好几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