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人!”昕枂一下子掩面难受起来,她早就从郑舅舅口中得知,赵朗辞从小到大,最讨厌蠢笨的人,每次有蠢婢凑他面前犯蠢,他都会无比厌恶地驱走。
见她哭得那样伤心,仿佛天都要塌了似的,赵朗辞虽然知道这一切很有可能是她的算谋,但这一刻心烦意乱的他,还是鬼使神差般握起她的手安慰了一句:
“别哭,臣能把殿下教好。”
昕枂的泪戛然而止。
又过了几天,当昕枂前往内阁重交答题,这次的答案终于让内阁的人一致欣喜。
陆钟攥着昕枂写的那沓文稿,看着上面字字句句都在书写着一个政治清明的政策,褫夺司礼监手里的政权,不让宦政一家独大的必要性。
言辞犀利、切中要害,从这份显然是女子娟秀的字迹中,陆钟甚至隐隐窥探到旧日那位抱负不凡、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君。
陆钟甚至惊讶地多问了一句:“这当真是殿下一个人作答的?”
昨夜,赵朗辞在司礼监的直房同她秉烛长谈,从先帝开始重用宦官的起因和用意,再到宦政专权的发展,和专权的弊端,全都一一与她详细分析了一遍,甚至采取了最简单易懂的例子。
“你养的那些掌事越来越目无主人,甚至威胁到你了,可这时候你身边只有一群对你忠心耿耿的狗了,你没有能力去制约那群掌事,会不会把狗放出来咬人?”
昕枂一直似懂非懂地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