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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婚后还要辅助小皇帝的原因,公主出降三朝后依旧回宫居住,如今暂时在赵府旁边建了个比赵府大数倍的公主府,出降当天设宴就分别设在赵府和公主府。

朝中臣子大多去公主府饮宴,赵府一般用来设宴款待东厂和镇抚司的番子。

两府分别挂上了喜庆的灯笼,冷烈的北风却将廊道的灯笼吹得左摇右摆,几欲熄灭。

来往的宫人一边忙着在宴会上上酒,一边还得顾着婚庆的灯笼不要熄灭,不由有人开始抱怨起来:“礼部选得这是什么鬼日子?寒风虎啸的,知道的人都道是长公主大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驱邪的日子呢!开国以来哪位皇亲选在腊月成婚的?”

赵朗辞在赵府招待完宾客,准备到公主府完礼时,口中还在坚定道:“不急,还没到最后那刻呢,长公主越是到最后一刻才反悔,才对我们司礼监越有利。”

虽然冯玉安跟了掌印多年,掌印的话向来不会出纰漏,但这次他却隐隐担心了起来。

他总觉得公主殿下她也不简单,具体是哪里不简单,他也说不上来。

于是,他又再次叹声:“掌印确定吗?”

确定吗?

好吧,当夜阑人静,公主府和赵府的宾客快走光了,赵朗辞穿着火红的婚服,迎着廊道阵阵袭来割肉的寒风,准备推开新房的门那一刻,他终于不那么确定了。

可他没有理由会算错啊,打自配婚后,长公主的表现一如他所预料的那样,面对他时总是低着头,比往常沉默了不少,有时他同她说话,她还会走神,这分明是对这桩婚事的抵触和挣扎。

他始终相信,除了生活窘迫的宫女甘愿在名义上当一当太监的对食外,没有一个正常的女子会愿意嫁给太监,自甘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