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道向来如此,”赵朗辞意有所指地望向昕枂,“莫说是官员家的闺女了,就算她是皇家的女儿,出嫁前娘家不倒还能锦衣玉食当个人,一旦嫁了,夫家的处境和立场就得多留意了,嫁得好不过也是个下嫁,嫁得不好,那是连娘家都要嫌的。”
昕枂一无所察,也发声道:“那女子找个人品好的男子不就好了?再差至少不会过得这么艰难。”
“殿下天真了。”赵朗辞眯了眯眼,“天下乌鸦一样黑,谁能保证,在没有足够金钱和权力的时候,男人还会有足够多的怜悯和爱心,给予女子?这世道本就是君主当道,男人当道的,倘若你当不了男人,那就去当个有身份、有食邑的女人,永远不嫁或许是个规避风险最好的手段。”
昕枂这是第一次听一个男子站在女子的角度,替女子发声,她从没听过这样的话,对心上人的崇敬又加深了。
她点点头笑:“掌印说得一点也不错!”
赵朗辞唇线轻勾了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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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的日子逐渐逼近,由于内阁的人私下率领百官到殿前闹,到宫外闹,说是给司礼监的人一个悔改的限期,明年开春之前,就要看见司礼监掌印亲自去求圣上收回赐婚的成命,并忏悔己过,承诺永不肖想长公主。
明面上被人如此打压了,倘若此时由司礼监,或者受司礼监控制的小皇帝提出婚事就此作罢,不知要折损司礼监人多少颜面,此后那些人得知这样的招数有效,只会回回都同司礼监作对,那以后就更难办事了。
所以,婚期只能提前,不能推后,半步也不可退让。
唯一只能等长公主主动提出,请求婚事作罢,内阁的阴谋也就从此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