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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天司礼监的棍棒下来,大概也打散了这唯一的亲情吧,那天阿爹忙着护住张府几位兄长的容氏,再也顾不上她。

如今想来,这十八年来,虽说阿爹在就绝不让容氏对自己乱来,但也仅仅是维持一份公平罢了,她小时候曾亲眼看过阿爹抱着张昕馨在肩膀说笑,却从未抱过她,对兄长们虽然严厉,但也是爱之深责之切。

可对她却总是客客气气的。

在宫里的时候她自己也想了很多,她爹以前虽说时常不在府里,但总是会定期派人回来问候各人的课业,也会时常叮嘱几位姑娘要行为端庄,不能随意欺负府里下人。试问在这种情况下,她爹若真的关心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在府里的遭遇?

他不过是为了替先帝守住那桩荒唐事,不能同容氏说,但又不知该如何处置一个被先帝遗忘了的孩子,才放之任之罢了。

一想到这里,昕枂目光就黯然了。

“免礼吧。”

只要她表现得落落大方、满不在乎,那她在张府这十八年来,才不算个笑话。

可偏偏张甄非要回过头停留一瞬,同她说了一句:“枂儿,是阿爹对不起你。”

昕枂背过身去,哭得稀里哗啦的样子刚好被拄拐而来的陆阁老瞧见。

她尴尬地抹干泪水,焉耷耷地往前相迎:“陆阁老”

下朝后,张甄在顺清门附近守她,一见她过来,立马迎上去:“枂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