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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机立断折回身,冯玉安在身后追着:“掌印?你不回司礼监了吗?”

“先去五城兵马司调些案子。”他自己也没察觉到自己步子越走越快。

走到午门遇上陆钟,二人都毫无预兆地停了下来。

“陆阁老。”赵朗辞给陆钟行礼。

“衍之,”在二人错开肩之际,陆钟将他叫住。

“当年是老夫连累了你父亲,可老夫当时若不这样做,整个内阁都会受连累的!”

赵朗辞站定下来,挥手示意冯玉安等人退下,

“阁老好伟大,那是不是要让咱家为阁老高歌称颂?”

“终有一天,我父亲泉下有知,知道他用性命拼死护着的内阁,是被他儿子亲手给毁掉的,不知道会不会气得从棺材里蹦出来?哦,对了,他那身被惯得一身文人毛病的血肉早已经在多年前的刑场上被那些曾拥戴过他的百姓分食掉了。”

“可笑吧?”他嗤笑。

陆钟痛心直斥:“当年内阁拼死为你求情,救下你一条性命,可你为何不好好爱惜你自己,非要与奸佞为伍??”

赵朗辞闻言,笑得越发放肆:“救我?家人都死光了,只身一人流放到边关,这也算救?”

“当年我犯险替父找到翻案的证据,你们明明都知道我父的清白,为了平息圣怒,却还是把我父推出去替程掌印顶罪,你们怎么不说自己是司礼监走狗了?!”

“那是迫于无奈!!可你也不能自甘堕落!赵尚书看见你现在这样该多心疼啊!”

“心疼?哈他从来就不会心疼我,和我母亲,甚至他连自己的家人,都可以献祭给内阁,我母亲临死时,他赵尚书还在衙门里,替个昏君卖命,替你们内阁这帮看门狗去守所谓的公义,谁又给我母亲公义呢?”

说完,他拂袖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