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掩唇笑了笑:“公主殿下,那些是金箔,有解毒安神的作用,不用挑走的。”
昕枂知道自己又闹了笑话,讪讪地收回正往茶杯里抠的手指,尴尬地轻咳了一声,任由几个宫婢们微笑着跪倒在地,用上好的织锦绢帕帮她拭干手指。
隔天,冯玉安前来给长公主送赏赐的珍物,就见昕枂眼下一片青黑,揉着酸痛的背出来。
笑得佛爷似的冯玉安终于肃起脸,训斥道:“尔等伺候长公主殿下不周,全部拉下去领罚!”
两排宫婢黑压压地跪倒了一片。
昕枂吓得赶紧摆手:“不、不是的,冯公公,她们伺候得很好,就是就是”
“长公主殿下如今是除陛下外,天底下最尊贵的人,有什么伺候不周的但说无妨。”
“不是的!”昕枂终于鼓起勇气,说话大声了一点:“是伺候的人太多,床太软,菜太多,膳食太精致,屋子太宽敞,洗澡时放的花露太多,香汤太香,衣裳太繁复,头上饰物太重了,我不习惯。”
昨夜昕枂由于贪嘴,拉了一晚上的肚子,然后最恐怖的是,她坐在那个镶嵌玉石珠宝的恭桶大号,外头就围了七八个宫人,她每一个步骤都有人一本正经大声地宣报出来,然后屋外有人记录在案,完事后竟还有人检查排泄物上呈太医院。洗澡、睡觉什么的也是一堆人一哄而上地伺候着,把她吓得差点上梁。
冯玉安听完愣了愣。
其实历朝的公主都没有昕枂享用的那么奢华,只是赵掌印决定把人抢先一步抓来时,就想好了要让这位常年被困着,没见识的草包公主享受一下富贵奢靡。
人只要陷入奢侈开始堕落,那还不是轻松就被他们掌印拿捏着,说什么就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