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使有一天他们不再需要你我了……你会愿意离开这里么?”
啪嗒。
屋外的雪越下越大,依稀压断了一截脆弱的花枝。
“你……”
她微微睁大了眼,好像不明白他的意思、又好像明白只是不敢置信——“献”“贻”二字重若千钧,他的一生都被它们压得喘不过气,她不信他有甩脱它们的机会,甚至不信他有逃离它们的意愿和决心。
“或许北伐已经无望,我已错失最后一个挽回的机会……”
他的声音低沉到几乎分辨不清,偏偏语气依然还是又淡又平。
“主和一派业已成势,再打下去江南的民心就要散了……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也许克成一统真的还要等那么久……”
“我等不到那时候……”
“兄长、孜行、子邱……元景、元希……”
“……或许都等不到那时候。”
啪嗒。
折枝之声此起彼伏,宋疏妍在爱人怀里却只听到他略显沉闷的心跳,她的思绪渐渐飘远,许多道理不必谁讲便已是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