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趣的事也要写——”
她却很坚持,也不觉得自己没理。
“写你何时晨起、何时入睡,如何饮食、如何行军……事无巨细全部都要写,每日都要有书信送回金陵!”
她像一定要得到他的承诺,务求此次能同十年前有些不同;他叹息着全都应了,也不说有时昼夜行军将是整日都在马上、根本无暇展卷为谁留下只言片语。
“我不要什么洛神赋,也不要什么望春山……”
她再次回到他怀里、侧耳听着他胸膛间真切的心跳。
“什么胜败、什么荣辱,什么还都、什么中兴……这些都不要紧。”
“我只有一个心愿,便是你能好好活着。”
“你已经骗过我一次了……”
“三哥……你不能再失约了。”
……那一年的除夕终究没有落雪。
满园的梅花开至极盛、可其实没有哪怕一枝是他亲手为她所植,他们躲藏在其实并不属于他们的花色间,只有悲伤的相依可为他们自己追溯考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