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母族的事,不要总想着一人去背……”
他连别语都是动听。
“要时刻记得……我一直在你身边。”
两日之后许宗尧还朝,从五品上户部司郎中的气派可没多么大,一头青驴两袖清风,也就那样孑然一身地回来了。
近来朝野上下的关注皆被君侯平南境之事分去了,实则若无此事在前许宗尧与江南大族之间的斗法才最值得一看——这小状元书生意气不通世故,果然愣头青一般将自己逼得无后路可退,离开金陵时还是风风光光的天子门生,如今不过半载便被人烧了祖宅又折了一条腿,说来也实在教人唏嘘。
他回城那日宫中曾派人去迎,说是太后念着他这半多年的辛苦、特在青溪之南为他赐下一座新宅,可容他安顿母亲并将养身体;他拖着伤腿跪地谢了恩,将母亲接去后却半刻也不曾多留,只一意要入宫求见太后。
“许大人,你多少也听一句劝……”
宫中来使闻言十分无奈,慨叹这位状元郎实在有些不知趣。
“太后近来要操心的事太多、还没轮到你这一桩,眼下进宫对你不利,说到底还要教太后为难……”
这番点拨已十足慷慨,奈何许大人不仅不会懂事地往贵人手中塞几两金银、反而还更执拗地当众一揖到底,高声道:“臣有要事上达天听,烦请尊使代为通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