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
“我们之间……就这样吧。”
滴答。
——这次她的眼泪落在他的手背了。
他的手便在那一刻松开了,好像是被她的眼泪烫出了可怖的疮口,又好像仅仅觉得她无药可救;她为他的离开庆幸,心底最隐蔽的角落又泛起一阵卑劣的绝望,下一刻暴虐的气息骤然降临、是他一把将她狠狠拽进怀里,千般幻景刹那颠倒,一切禁忌便在那一刻土崩瓦解零落成泥。
……他在吻她。
像殊死的困兽一样撕咬,像离水的孤鱼一样挣扎,没有哪怕一丝情浓时的温存缠绵,只剩末日来临前孤注一掷的宣泄——她感到更剧烈的痛,一颗心在胸膛里疯狂地跳动,汹汹激荡的醉意令她难分虚实真伪,他却偏偏逼她睁开眼睛看清他那时陌生的模样。
他紧紧扣着她的腰、甚至毫不怜惜地扼住她的脖颈,艰难的喘息令她正似涸辙之鲋,每一丝生机都需仰赖他的垂怜才能窃取;他好像当真想掐死她,一双向来平静的冷眼却在那时红得像血,某一刻她忽然懂了,那时他想拉她一起下地狱。
暴烈的爱意在无路处降临,猛然放开的桎梏却令她重获新生,他给她以苦痛的烙印,一个落在颈间的吻便令她深深战栗。
“三哥——”
“……三哥——”
她不停唤他,其实也不知是在挽留还是拒斥,他的失控便在那一刻到达顶点,“碰”的一声巨响炸开在她耳边,随即整个天地都陷入一片僵冷的静默;他将头埋在她的颈窝,水榭的木柱已然深深凹陷,她的余光看到他青筋迸发的手背和血肉模糊的指节,剜心般的疼痛令她几乎遗漏了落在自己胸口的一点湿润的热意。
“疏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