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了手,暗地里也惊异于自己怎么竟会表现得这般失礼孟浪,下一刻也要掩饰尴尬,就说:“其实它也颇为温驯——你要上去试试么?”
这话濯缨却像是听懂了,扭过头来对宋疏妍打了一个高傲的鼻响,接着又更高傲地拗回头去不看她;她见状都被气笑了,轻轻哼了一声也跟着摇头,说:“还是不了,我可得罪不起人家……”
顿一顿眼睛又一转,继续小声说怪话:“而且要说温驯,我看它也远比不上三哥当初在猎场亲自为我三姐姐从宫厩里挑的那匹……”
这话又说得方献亭哑然,初时还不解其意,后来仔细想了半晌才勉强忆起一点当初的微末,一时难免感叹女子心思细腻曲折,竟是如此爱翻旧账。
“当初那是碍于你家长辈的情面……”
他叹息连连,一边无奈一边又觉得她说酸话的模样可爱,过片刻又叹:“怎么单只记得我的坏处,好处就不记得了?”
“好处?”
她心里其实很快乐的,可表面上却非要装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大概一个人要学得内敛懂事总是十分不易、可要学会撒娇粘人却是万般简单,只要感觉到自己是真心被人宠爱的、一眨眼的功夫就会染上许多娇蛮任性的恶习。
“三哥有什么好处?”
他也知道她是在闹小脾气,不知何故心里却越发喜欢了,他爱看她眉眼明亮的样子,只盼望她在自己身边能永远这样欢喜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