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宋疏妍尚未从适才方献亭离开前留下的那一眼里回过神来,转头再答姜氏的话难免也要慢上一拍,讷讷点头的模样却反而更让长辈疼爱,姜氏伸手摸摸她的小脸儿,神情看上去慈爱极了。
“好,好……”
她不住点着头,看上去既欢喜又感慨。
“有结果便是好的,只是这两年却恐还要让你受些委屈——你且安心,过几日我便去拜会你外祖母,另也会去金陵打好招呼,眼下你与贻之的婚事虽还不便告诸天下,但在我们两家之内还是会说得清清楚楚,该有的礼一样都不会少,待孝期一过便三媒六聘迎你回方氏……”
她说得十分恳切、像是生怕晚辈受屈伤心,宋疏妍却只深深感念她的恩情、更认定她是这世上除外祖母外待自己最为亲厚的一位长辈。
“夫人万不要如此说……”她已有些惶恐,面对善待自己的人总会同样拿出十分的真心,“疏妍德薄能鲜蒲柳之姿,本不敢高攀方氏门庭,幸得夫人与三哥垂爱,我……”
感激的话尚未说到一半、姜氏已急急将她拉住了,口中轻叱一声“傻孩子”,眼神却渐渐显出几分凄清。
“说什么高攀不高攀……婚姻嫁娶本应只关乎两心,可叹世间之事坎坷曲折讲究利弊,后来才渐渐生出那许多不得已。”
“男女两姓本不相干,结发携手方成夫妻,人之一生何其漫长,若真要跟一个自己无心的人一同度过那才真是坠进了活地狱……贻之喜欢你,你也对他有意,这便是最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