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沛看向一脸凝重的进安,“但如果这样一个人,他不贪权,不贪势,反而圭角不露,没有欲望也没有弱点,你说我怕不怕。”
萧沛走到桌案后掀袍坐下,“只要他爱权势,他就怕失权,轻易就不敢与我为敌。”
在下过两场秋雨之后,天就骤然寒了下来。
趁着午后日头还算和煦,雾玥抱着手炉与贺兰婠在梅林赏梅,两人走走瞧瞧,雾玥不时拿指轻点着枝头新绽的红梅。
“回头摘一些送去给皇嫂,插在瓶中她瞧着也鲜活。”雾玥说着,余光注意到远处有人在走。
她抬睫从交错的树影间望过去,那人正踩上白玉石阶,朱红的宫墙映的他一身青衫尤为素雅清简,郁秀的侧脸远远看上去显得有些疏离,是谢鹜行。
自从萧沛回宫到现在,雾玥几乎就怎么见过他的面,偶见碰见一次,也是隔的远远的,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雾玥见他是一人,微微提起雀跃的声音唤他,“谢鹜行。”
看到他侧过身,雾玥提着裙子跑了过去。
发上的颤珠簪子随着摇摇晃晃,泛起粼粼的细碎光晕,绣在裙上的也漾晃着像要飞出来。
谢鹜行看着她跑进,抬起眼微笑问:“公主怎么在这里?”
雾玥微微有些喘,张着嫣红的唇,呼吸了好几口,才往身后瞧了瞧,俏声说:“我与表姐来赏梅,准备摘些回去。”
谢鹜行看了眼远处的贺兰婠,颔首应说:“这样。”
雾玥许久不见他,有好些话要与他说,唇瓣张张合合的吐着软字,“前些日子我还和嬷嬷一同摘了桂花来酿蜜,不过现在还不能吃,云娘娘说来等正月包元宵的时候放一勺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