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幼萱也习惯了这种忽视。
别人怎么看有什么所谓,少失怙恃,只要能安然的过日子,她就很欢喜了。
林幼萱继续坐在红泥小炉前摇蒲扇,可能是连炉子都看不下去她顶着北风熬药,静悄悄的药罐子内开始响起咕咚咕咚的声音。
“二姑娘,药煎好了吗?”老妇人的声音从窗边传来。
林幼萱抬头,看见祖母身边的齐嬷嬷在打开一条缝隙的窗户后边,露出一只眼睛盯着自己瞧。
她笑着点点头,脸颊上两个梨涡浅浅:“开了,再有一刻钟就能好。”
“二姑娘可得看好了,别叫熬干了。郎中说,要熬得将将好一碗,不然就会失去药效,我们可都担不了这个责任。”
齐嬷嬷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像只不通人性的聒噪乌鸦,一顿乱啼。
林幼萱杏眸一弯,扬声应好:“嬷嬷放心吧。”
她话音还没落,窗户就啪嗒一声被关上,隔绝了呼啸的北风,和在北风中的……她。
林幼萱收回视线,抬手去摸后脑勺还没彻底消散的肿包。
不知是不是吹着风,她前几天撞着的伤处又开始隐隐作痛,但她还得等半刻钟呢。
她放下手,又开始对着炉子扇风,全神贯注盯着咕咚咕咚冒热气的药罐子。
屋内炭盆烧得红旺,整个屋子都被烤得暖烘烘,齐嬷嬷从窗边离开后,回到主子身边,帮她扶正抹额。
“您怎么不再睡会,这就坐起来了。”
“睡不着了,你们二姑娘呢?”林老夫人撑着床板挪了挪身子,将腰靠在柔软的迎枕上。
齐嬷嬷眸光微微一闪,眼前闪过刚才瞧见的那张娇俏脸蛋,笑着回道:“二姑娘是个孝顺孩子,正给您煎药。”
“外头化雪,冷得很,叫她进来吧,正好我跟她说说话。”
林老夫人垂着眼眸,伸手抿了一下鬓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