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声,沉重箱笼放在头顶乌布遮篷的大青驴车上。
魏大到底还是没忍住,当着叶扶琉面问了句,“都拿什么了,如此沉重。该不会把新打好的大冰鉴给带走了?”
叶扶琉笑而不应,自己跳上车,拢起辔头,往后头招呼,“素秋坐好,秦陇上车,阿兄,我们走了!”
正是九月中,秋分节气前后,凉风飒爽而不冷,秋高而无肃杀之气,叶家两辆大车在乡间小路晃悠悠慢行。
头顶明月隐现,叶羡春将甜梨绑在细竹竿上,自己拿一支,幺妹和大管事各一支。叶扶琉手握细杆,熟练地吊在大青驴面前,边赶路边惬意哼起江南流行的小调儿。
“素秋,和你打个赌。赌咱们走出多少里地去,魏大魏二两个才会追上来。”
素秋坐在车里,轻轻呸了声,“魏家留在五口镇,他们两个为什么会追上来?娘子无事闲开心。”
叶扶琉:“因为我把魏家最贵重的一样给弄来了。”
秦陇神色古怪,少见地不吭声。
大车在乡间小路奔出去十来里,眼看即将出镇子界碑,前方密林边影影绰绰现出一列人马。
——
沈璃傍晚于河边送走祁棠,领着身后众人溜溜达达沿着河道往下游走,路过银杏林时,勒马看了眼河道对面的小石山。
在他身后跟随的,不是以往的沈家亲随,而是十来个身形彪悍的北方大汉。满身腱子肉,腰间挂各式兵器,狼牙棒,流星锤,峨眉刺,最多的还是大砍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