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日他骤然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弓马骑射,连个身形消瘦、重症还没好全的病秧子表兄都比不过……自己这么多年,练得都是些什么!
三局两胜,他已连输两场, 难道还要比试最后一场?
他那北边来的病秧子魏三表兄勒马停步,还在神色不动地和他说话。
“溺爱无生良才。表弟, 你年将满二十,文不成武不就,难道以后打算一辈子顶着国公府的名头,在江宁府里吃喝度日,庸碌一生?”
祁棠涨得通红的脸色陡然发起了白。
他这么多年难道……都是文不成武不就?
魏桓低头想了想,又失笑摇头。“庸碌也有庸碌的好处,至少人平安一世,可以承欢父母膝下。也罢。”将长弓挂于马鞍,拨转马辔头,又问,“第三场比试什么?”
语气舒缓,态度平和,甚至在比试中途还抽空劝诫了祁棠几句。哪里是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分明是长辈指点不成才小辈的耐心态度!
祁棠原地呆立片刻,耻辱的泪水渐渐盈满眼底。
他狠抹了把眼眶,闷不吭声拨转马头,扬鞭大喝,“驾!”策马往远处山林疾奔而去。
身后一群豪奴忙不迭跟上,“世子去哪里!”“等等小的们!”“世子可要湿手巾擦脸?”
魏大抱臂靠在路边树干看着,和身侧蹲着的魏二嘀咕,
“总算送走了一个。这回祁世子输得心服口服,人羞哭了,以后总不会再来了罢?”
魏二冲旁边努嘴,“还有一个。这个是老江湖,人精明,心眼多,不知道要和郎君比试什么。”
魏大斜乜着沈家亲信围拢中央的沈家大当家,低声咕哝,“姓沈的敢跟郎君比拨算盘珠子,看老子把他一巴掌打去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