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璃盯着叶家紧闭的门扉,良久没说话。
站了足有一刻钟,才领人离去。
——
头顶日头一点点移动。
始终紧闭无声的魏家大门终于有了动静。
两扇门扉从里拉开了。
江县知县卢久望站在门边,经过一番闭门长谈,初见面时的惊恐情绪已经平复了八分。
他神色复杂,回身作了个长揖,“下官告辞,殿帅不必相送。”
魏桓摆摆手,“你我都远离京城朝堂,旧日称呼不必再提。”
卢久望从前在京城时就是个刺头儿,不是刺头儿也不会得罪了眼前这位,从翰林院被贬谪到江南来做个小小的七品知县。
临走前,骨子的执拗劲儿又发作了。卢久望人都出去了,脚步又迈回来,昂着头说,“有句话不吐不快。下官这几年虽然历经磋磨,不悔当年参与的朝廷和战之争。”
魏桓轻飘飘地纠正, “党争。”
卢久望后背一凉,急忙避开这两个掉脑袋的敏感字眼,
“不不不,和战之争。朝廷既已决意求和,为何又战?若最终还是决意一战,为何起先又要求忍辱求和!”
魏桓神色不动听着。
听完不答反问,“你在江县任了几年知县,江南风光可好?百姓可富足?”
卢久望一怔, “江南鱼米之乡,风光自然是好的。百姓农耕渔樵,江县辖下的寻常人家不敢说富足,足以糊口谋生,还算安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