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杯以茶水洗涤干净,茶水缓慢注入,把茶杯各自斟满,两边举杯,以茶代酒,名贵的兔毫盏轻轻相撞,事情便心照不宣地过去了。
“说起我那祁家表弟,”魏桓放下杯盏,“似被锁拿去了县衙。魏家过世的祖母出身祁氏,念在先祖母的份上,我把人保出来,叶小娘子莫怪。”
叶扶琉恍然,“难怪魏大顶着盛夏日头牵马出门,原来做保人去了。”
她如今发现,魏三郎君不是好商量,是不喜欢追根究底。
或许是经历的事多了,又重病一场,总之,眼皮子底下的许多事浮光掠影地便过去了。不计较,不追究,对什么事都淡淡的。
祁棠是什么身份,江宁府横着走的国公世子。来小镇无人认识,被误打误撞锁拿进县衙,在江宁城里大概要闹翻天,于魏桓来说不过是一句“把祁家表弟保出来”。
她挺喜欢这种稀罕性子的。
那边秦陇给两个大冰鉴里加好冰,倒净了储水盘的水。这边林郎中的新方子也开好了,叮嘱说,“咽喉溃破依旧严重。精神虽然好转,身上丹毒并未减轻,药要每日服用啊。”
叶扶琉领人告辞。
魏桓的目光看着远处,“急着走么?魏大回来了。”
主动开口挽留不寻常,叶扶琉微微诧异,“并无什么急事,不过日头没中午那么晒,打算去船坞看看。怎么了?”
“魏大带了人回来。你现在出门的话,正好撞上。”
叶扶琉:?
连续两句提醒,显见事不寻常。她起身去木楼外远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