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瞧见下方钤印的“桓”字了。“那个桓字是——?”
叶扶琉把画纸又折起来,原样放回荷包里,“那是魏郎君的单名。别轻易念,指名道姓的不大礼貌。”
“呀……” 素秋倒吸一口气,神色震惊,“魏郎君,当着你的面……把他的名字告知于你了?”
“告诉我了。怎么了?虽说钤印字号的多,但或许人家就是喜欢把自己名字钤在字画上呢。我问过魏大了,他说他家郎君不在意。”
素秋连脚步都停了。直觉不对劲,很不对劲。
“这哪是在意不在意的问题。一个尚未婚娶的郎君,当着未出阁的小娘子面,把钤印了自己单名的书画相赠……”
正好进了二门,素秋反手关好门,压低嗓音问,“魏三郎君是不是对娘子你有意啊。”
叶扶琉清澈的圆眼乌溜溜地转过来,惊奇地看了素秋一眼, “素秋,最近你是不是才子佳人的话本子看多了?大户女郎丢了块帕子,和捡到帕子的郎君成亲了。穷书生街头卖画,和买画的小娘子成亲了。别多看,都是酸儒写来骗小娘子的。”
素秋无奈道,“娘子你就不信吧。去年我跟娘子说,沈大当家对娘子有意,娘子也是不信,说生意人心眼多点不稀奇。瞧瞧他最近都做出什么事来了。娘子现在还不信姓沈的心思?”
叶扶琉浑不在意地往前走,“当众拿缉捕令要挟我打压我,这种下作手段也叫对我有意?我信他个鬼,给我有多远滚多远去。隔壁魏三郎君要是也是这种‘中意’法子,信不信我拆了他家木楼,把那两根撑门面的金丝楠木柱子给扛走卖了?”
素秋:“……”
不是,娘子,知道你向来喜欢好木料,你什么时候盯上人家两根撑门面的大柱子了?我们不是奉公守法的好行商么?
素秋想了想,闭嘴不再劝。世间男子大抵是看不上厉害小娘子的,沈璃虽然中意自家娘子,不也在极力打压么?隔壁魏三郎君向来寡言,素秋难以猜测这份似有似无的“中意”,到底是哪种中意。
沈大当家闹得难看,当众丢了大脸。魏三郎君若将来也闹得难看,还不如不戳穿那层窗户纸,做个普通邻居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