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璃攥着卢知县的手书,唇边挂起客气斯文的笑,心里转过千百个念头。
叶扶琉对他不客气,就莫要怪他使手段。募捐之事已成定局,略用些手段,索性借着官府的势去压叶家。
事办得好的话,说不定既能把两百三十金的大生意做成了,又能把叶小娘子顺顺当当带回家去做夫人。
沈璃笑问知县幕僚,“沈家带头募捐之后,江县地界的大小行商,是不是要依次募捐?”
幕僚笑呵呵捋须答:“那是自然的。沈家带头募捐,为乡里表率。大小行商的捐银数额,知县大人会亲笔誊写,张榜公布于县衙门外。”
沈璃:“呵呵,张榜公布于众啊,乡郡少见的荣光盛事。沈某有个提议,关于募捐的数目。”
“请说。”
“沈家小富不敢忘家国,多捐些银两绢匹给县里是应当的。但是若不小心捐得过度了,下面大小行商为了颜面,搜刮家底勉强凑数,为了一场募捐盛事,反而导致商家倾家荡产、商铺关门的惨事,岂不是违背了募捐本意?”
“因此,沈家带头募捐的数目,需得和本地大小行商斟酌斟酌,协商一致才好。沈家加一等多捐,大商家正常捐,小商家减一等捐。皆大欢喜,以后也可以作为行商募捐规范,岂不是最好?”
幕僚拍案叫绝,“沈大当家见多识广,提议极妥当!”
“沈家可以代发请帖,邀本地大小商家聚在一处吃席商议。”沈璃客客气气问,“吃席的地方,可需要安排在县衙门里?”
“不必不必,沈大当家自行寻地点吃席商议。各家商议好了,再写书上报知县大人便是。”
“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