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两道院墙,叶扶琉坐在自家庭院的石桌边吃鸡汁菜肉小榾柮儿,魏郎君坐在墙那边的木楼高处,掀开碧纱笼,拿汤匙慢慢舀了舀,喝了少许汤,咬了一口。
叶扶琉饶有兴致地盯了片刻,低头和素秋咬耳朵。
“猜猜看,魏郎君今天吃几口。”
两位少女貌似斯文地对坐低头吃榾柮儿,边吃边轻飘飘扫过眼风,心里默数。
素秋悄声念,“吃了两口了,三口了……第四口了。娘子,魏郎君真的爱我们家的吃食。”
叶扶琉:“嘘,轻声点儿。隔壁魏大说,他家搬来镇子两个月了,没见魏郎君一顿吃用超过五口。数着点儿,看今天能不能破了。”
“第四口用完了,在舀第五只榾柮儿……哎哟。”素秋扼腕,“魏郎君的汤匙放下了。”
两人嘀咕着用完了朝食,收拾碗筷,腾出地方,让木匠把廊下的木料拖出来继续打磨去霉。
木楼上的魏郎君用了五口的鸡汁小榾柮儿,放下汤匙。魏大站在旁边默默计数,表情复杂,一句话不敢当面多说。
叶扶琉收回目光,重新摊开纸笔,继续修改花梨木灯台的画样。心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想,隔壁魏郎君的病可真稀罕,吃食不按分量,按入口的数目来。
五口汤饼就算吃过一顿了,五只榾柮儿又算吃过一顿了?
这病实在说不清。
——
一墙之隔,魏郎君盯着汤碗。
定窑白瓷荷叶边碗,是昨天送过来的同一只。虽说是匆匆送来,不忘搭配一只同套的荷叶边白瓷匙,防尘防虫的碧纱笼严实盖住碗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