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来了官差。魏家郎君,可是吵着你了?”
坐在高处的郎君当然毫无反应,叶扶琉早习惯了。病人么,什么反应都正常。
她自顾自地往下说。“早上送去的汤饼用了大骨汤,加了提鲜的瑶柱,都是家里自己烹制的。晚上还是做一样的给你送去?”
魏郎君的视线从长街远处收回。八名县衙官差每人手提着叶家给的腊肉风鸡,说说笑笑走远了。
他的目光往下,落回两家相邻的院墙边。
日头已经下山。天边晚霞的余光落在庭院里,光线其实不怎么亮。但叶扶琉生得白净,站在墙边仰着头,仿佛一株带着露水的白栀子花,将周围庭院景致都衬托成了背景。
魏郎君的视线在叶扶琉的脸上再度转了一圈。
缓缓开了口。
“隔壁乃叶氏祖宅?贵家祖上出了京官,你父亲临终遗愿,要你回来祖宅看看?”
叶扶琉眨了下眼。
好家伙,铁树开花,石头说话了。
魏家郎君虽然得了不知什么大病,摆出离群索居的孤峭姿态。看了邻家一场热闹,原来也会主动问起八卦呀。
叶扶琉的唇角微微上翘,嘿,有意思极了。
“是啊。”叶扶琉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抬手指了指廊下刚抬出来的几根沉重木料。
“祖上只风光了一时,后面家境逐渐败落。到了我父亲那辈,更是被迫搬出京城……我本来想回江南祖宅看看,没想到祖宅竟破落成这般模样了。我们身为后人,有什么办法?只能把祖宅里的破败家私清点整齐,自己出钱出力,一样样慢慢地修呗。”
她说得情真意切,说到后面把自己都感动了,抬手抹了下泛红的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