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庄重严肃的甘露殿,此刻杂乱无章到不忍直视,外边千金难求的瓷器已经碎裂成片,事关朝堂变化的奏折也散乱在地上。
与杜若对视一眼,俩人脚步不停,直到看到坐在御座上的戚容与,薛放内心的内心却产生了巨大的波澜,意识都忘记了他来的目的。
他被戚容与唬住了。
他甚至都不想承认御座上披头散发,面容惨白颓唐的人是那个恣肆到不可一世的戚容与,他好像瞬间消瘦到身上的龙袍都支撑不住,挂在身上看着空空荡荡。
“你……”
猝不及防的,戚容与说话了,却不是跟他说的,薛放看向身侧的杜若。
“参见陛下。”杜若上前行礼。
戚容与的声音嘶哑难的与躺在郡主府的人有的一拼:“何事?”
杜若将奏折递了上前,同时说道:“另外微臣还有事情要禀报,郡主无故发病,想要请问陛下可知道原因?”
那双手颤着手接过了奏折,只是翻开看了两眼,就扔到了地上:“这就是你说的要事?科考安排?”
“国无小事,对微臣来说,每一件都要事。”杜若说得大义凛然,并没有被戚容与阴恻恻的态度给吓到。
戚容与又笑了,笑得咳嗽连连,笑得外间的宫人跪了一地。
“戚容与,你疯了?”薛放回过神来,“她到底怎么回事儿?她已经昏迷了,再这样下去是会出人命的!”
从披散的发丝间,戚容与瞥了眼充满怒容的薛放,他缓慢的,一字一句地问道:“她宁愿痛到昏迷,也不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