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陛下,”薛放躬身行礼,视线又看向了她,他咧嘴一笑,是熟悉的混不吝味儿,“也参见郡主。”
薛放身姿面容都没有多大的变化,就是一举一动间都充满了在北境凝练出的沉稳肃杀之气,只不过现在的眉眼间都有掩盖不住的疲惫,双眼里有着淡淡的红血丝。
有启元帝在跟前,乐秧也没有主动接话,启元帝也收了刀,面上看不出分毫,还拍了拍薛放的肩膀:“怀逸,你何时回来的的?又怎么到了秧秧这里?”
“今日到的,落了东西在郡主这儿,便想着不用叨扰郡主就自己来取了,结果正巧撞上陛下。”
“是吗?”启元帝笑着瞥了眼床榻上掀开的被褥。
薛放毫不心虚:“是啊。”
两人一副君臣情深的模样,哪里还有方才剑拔弩张的氛围。
乐秧跟着启元帝的视线看过去,以她对薛放的了解,恐怕是今日入城后直接到她床上睡觉了,只是不巧正好让她与启元帝撞上了。
在启元帝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乐秧瞪了没皮没脸的薛放一眼。指挥使府是没床了不成,还特地跑到她郡主府来睡,她明明就记得薛放还把那个很舒服的拔步床给搬走了,如今居然好意思来睡她的床。
许是她的怨念太强,跟启元帝攀谈的薛放又看了她一眼,乐秧没躲没避,任由薛放看。
她手上一凉,随即察觉到薛放的视线在她与启元帝相握的手上逡巡一圈儿,又缓缓地收回了视线,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到的样子。
“怀逸,既然你东西已经拿到了,那朕改日再与你好好喝上一杯。”
“好的陛下,那微臣就不多叨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