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秧最终还是留在了甘露殿,她之前留在这里的所有东西都原封不动地放在原地,就连之前酷暑时她经常沐浴的用具都在。
她在宫人们的伺候洗浴完穿好衣衫出去,就见启元帝已经洗浴完正坐在床榻上翻看着手里的书,衣襟敞开露出腹部那几乎横贯肚皮的刀疤。
启元帝除了容颜是好的,身体其他地方很少有块好肉。
见她出来,启元帝招手让她过去,等她过去后,启元帝将手里的书扔给她,就给她熟练地擦拭着头发。
乐秧翻看那书,发现是之前她没看完的那话本子,想到启元帝顶着那张厌世到让人退避三舍的脸看这话本子,乐秧就觉得格外割裂。
割裂不仅是看话本子的行为,割裂的是启元帝这个人,乐秧本觉得自己多少了解点启元帝,但启元帝每次疯狂的行为,又会扩宽她对他的见识。
她总觉得,之前以舅甥相处时,她在启元帝装乖卖傻,启元帝又何尝不是在伪装呢,他那些恶劣的、疯狂的性子仅仅只露出了冰山一角,与她面上装的是舅甥情深。
乐秧又想到之前与启元帝的相处,咬咬牙,将那些不该有的想法全部驱逐于脑后。
到了歇息时,启元帝让乐秧睡在了里面。
嫔妃一般会睡在外侧,以便晚上皇帝有各种需求方便照顾,但居然启元帝让她睡里面,她也就顺势睡在了里面。
内殿的灯熄灭,帷幔放下的那刻,启元帝就在被子下牵住了她的手,乐秧会意地往启元帝身旁挪了挪,做出依偎状,她却敏锐地察觉到启元帝身体微微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