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眼站在原地的刘保宁,乐秧随手把装有珊瑚串的盒子放在一边,就站在砚台旁。
研磨不是个苦难活,墨是双脊墨,墨香浓郁,磨出来的墨质地细腻,是难得的好墨。
“刘保宁,给秧秧沏茶。”
刘保宁离开了,乐秧手上的动作没停,启元帝也就一直写着。
桌案上的政务堆积如山,乐秧站在一旁也小心地不让自己的视线落下上面,怕补个不小心窥见机要政务,处理政务的启元帝也难掩疲色。
她秉持着柔顺外甥女的性格,担忧道:“舅舅,歇一下再处理吧,身体要紧。”
启元帝停了笔,状态还没有从政务上面抽离就看向了她,有些阴鸷,乐秧忙不迭放下墨块俯身:“对不起舅舅,乐秧不想打扰舅舅的,乐秧就是想舅舅休息一会儿。”
垂落的视线里,一只冷白修长的手伸过来搭在了她的手上,乐秧顺着轻微的力道起身,启元帝淡然的声音响起:“秧秧疼舅舅,舅舅怎么会怪罪秧秧呢。”
“舅舅,秧秧给你按按头吧。”乐秧回想着赵福的手法,斟酌着说。
启元帝扔掉了另外一只手里的奏折,阖上眼“嗯”了声,乐秧就站到了启元帝身后,抬手按上去,还说:“舅舅多多担待,我的手法可能没有那么好。”
“舅舅不是泥捏的,秧秧这么大点,能有多大的力?”启元帝倏地调侃道。
乐秧含糊应了声,全神贯注地放在给启元帝按头的事情上,中途刘保宁端了茶进来,见启元帝正在休息,跟她小声招呼了一句,把茶水放到一边,就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