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二性子虽是鲁莽了些,但也称的上一句直率可爱。”乐秧认真点评了一番孟云程,薛放的表情始终不变,黝黑的眼眸却说不上波澜不惊。乐秧又勾唇说:“退婚了就是退婚了,况且有着指挥使这等珠玉在前,我可看不上他。”
最后一句话,乐秧微抬下巴,凤眸盛满月色熠熠生辉,她说的骄矜,好像有了薛放,就是她最大的欢喜与骄傲。
薛放却是不信:“你惯会奉承我,跟当初一样。”
乐秧睁眼说瞎话不见心虚,还要伸手比手势发誓,薛放眼睁睁看着,她便红唇微启:“我对天发誓,如若……”
话说一半,伸出的四根葱白手指被薛放伸手按下,乐秧不解,薛放便嗤笑了声,加重力道把她的手按下:“林乐秧,我竟不知道你何时信神佛一道了。”
乐秧顺势放下,也歇了发誓的心思,柳夭桃艳的脸却笑的没皮没脸:“薛指挥冗务堆身,这点小事不知道也正常。”
薛放静静地盯了她一会儿,敛了桃花眸掩住其深处的黝黑深沉波涛翻滚,舌尖抵了抵上颚,意味不明道:“你是我捡到的,除了我的应允,旁的心思你别动。”
或许窗户没关严实,冷不丁灌了点冷风进来,吹的乐秧遍体生寒玉颊微冷,好似在周遭环境瞬息间由暖房转变成了阴冷潮湿的诏狱,她正与赫赫有名的玉面阎王对峙。
乐秧避开了薛放摄人的视线,看向了榻上的青瓷杯盏。
她知道薛放说的对,她只是个被冷落的公主,当初若不是偶然间认识薛放,她可能已经饿死病死在淑华宫了。在宫里,她唯一的依靠便是薛放,母妃的事情还得靠薛放,她得依附着他。
片刻,乐秧收敛了神情,笑的乖巧:“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