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窗户里面翻进来站在她身边,垂眸整理护臂,冷笑着说:“七公主这会儿倒是伶牙利嘴,怎在那地坤宫就是锯了嘴的葫芦?”
乐秧没搭理薛放这夹枪带棒的语气,趴在了窗边抬头看天上的明月自嘲:“殿里的人身份尊贵异常,岂是我这个不受宠的公主可以得罪的?”
听到这话薛放反笑,一把拉过她禁锢在怀里,距离近的乐秧能闻到他从外面带来的霜气,没了故作严肃,薛放的声音里带了一丝调笑,右手抚过面颊,替她把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公主的意思是,薛某位卑权小,可以得罪?”
上扬的语气,让乐秧敏感地察觉到了薛放的不满,她捉住了薛放的手缓缓移动到脸颊,抬眼看他,勾唇挑衅地说道:“得罪了又如何?薛怀逸,你以下犯上的事情还做的少吗?”
夜风从窗户吹进来,两人的发丝像是山谷中缥缈的雾,被吹的在空中时而缠绕时而分开。两人对视良久互不相让,倏地,薛放唇角溢出几声轻笑,眼里的邪气荡漾开来。
“啊——”
猝不及防的,乐秧发出小小的惊呼声,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薛放放到了窗沿上。
背后是皎洁的月光和仿佛镀了银的破败庭院,眼前是沐浴在月光下的薛放,俊美好看犹如天神,真是一副好风景,乐秧居高而下的欣赏着,由着薛放专心致志地给她理清纷乱的发丝。
等到薛放把手放下,乐秧这才察觉到头顶有点异样,便伸手摸了摸,顺滑的木簪不见了,转而变成了粗糙的树枝:“这是什么?”
“新鲜的桃花枝,”薛放拍拍手,把摘下来的木簪放进怀里,补充道,“不是院里那颗。”
院里那颗是当年母妃栽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