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絮絮说着威胁的话,声音微恼。
林旗看不见她的表情,但不用想也知道她一定又是蹙着柳叶眉,皱着鼻子的样子。
她惯会耍小心机,总是要人来哄的,可是梅戴雪是一只猫,不会去哄她。
于是每次梅戴雪犯了错,她就会绷着脸说着些教训的话,梅戴雪听不听得懂不重要,反正她出了气就行。
说的很严重,隔日就把事情都忘了,又抱着梅戴雪亲昵地给它梳毛。
往事不可追,任凭他记得再清楚,如今也不能像以前那样站在姜榆身边,更不能去牵她的手。林旗只是不明白,姜榆这会儿在气什么?方才不是还好好的?
他向着梅戴雪伸出手,碰不着姜榆,至少他还能揉一揉这只白猫。可是这回梅戴雪没理他,因为远处牵红领着一个人过来了。
林旗隐在暗处,借着庭院里挂着的灯笼,看清了来人的相貌。那是一个瘦弱秀气的读书人,他仅昨日见过一次,毫不费力地将人认了出来,是周明夜,姜榆嫁的那个男人。
梅戴雪完全没理林旗,转身踏着月色出了阴影,沿着檐角轻盈地跳了几下,消失不见了。
待周明夜二人走近了,林旗听见牵红的声音,“……小姐该沐浴好了,姑爷你待会儿是要在屋里用水还是去隔壁?”
“在屋里。”周明夜低哑的嗓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