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斯行在半个时辰后回到营地。
议政大营中也候着五名将领,他们各个挂彩,还在大笑谈论不知道爆炸的威力那么大,在高地上险些都没有撤走。可笑着笑着,他们在温夏沉稳而悲悯的注视里也敛下了笑,为那明知有去无回、还争先抢着要去的二千士兵。
不过所有人看向温夏的眼神全都变了。
那种对尊位者,甚至是神明的敬畏与钦佩,让他们深深折服于眼前看似娇滴滴的年轻皇后。
温斯行道:“燕帝请皇后娘娘明日前去谈判,他不攻了。”
温夏如释重负,整颗心脏都从悬空里放下。
……
翌日清晨,天际仍是灰蒙蒙的一片,可天光总会让人心生希望。
大盛军营中仅剩的两千余名士兵脸上个个挂着哭与笑,五百人护送温夏前去两地间的百里亭。
竹亭简陋,伫立在这青色的烟雨中。
温夏从戚延的銮车上下来,穿进细雨步入亭中。
霍止舟身着一袭明黄的龙袍,明艳的颜色却没有照亮他眼底哀沉的寂色。
他的眼眸波澜不惊,从温夏平静的脸颊停留,又似早已掀起惊涛骇浪。
他说:“只有你来,昨日是计对不对?”
温夏很是平静地端坐:“妾身的夫君在军营养伤。”
“左堡峰下,盛军用的是什么武器?”
“这是我军的机密,恕妾身不能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