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意识都断在了这里。
戚延望着她恬静的睡颜,忍不住在她额头亲了又亲。
哪有什么毒酒,他怎么舍得让温夏死。
他拔下温夏一头珠钗,她白皙的手腕上戴着他那日赠她的翡翠手镯与一条镶多宝的金链。她不喜欢戴金镯子,总是喜欢把别致的金链同翡翠戴在一起,碰撞声清脆悦耳,瞧着白白嫩嫩的皓腕也赏心悦目。
戚延一遍遍亲吻温夏的手,为她系好披风。神色已恢复如常,不辨喜怒的面庞唯见帝王的威压冷漠。
他认认真真嘱咐云匿护送温夏离开。
霍止舟见到温夏的车架自会放行。
但他再一次嘱咐道:“不要让燕帝找到她。”
就像温夏方才所说,她就算回到霍止舟身边,也不会再活下去。
她性子这么烈,初遇时,她在青州被黑衣人劫持,便拔了发钗抵住脖子。
明明她还是五岁时那个娇憨的傻姑娘,他却误了她这么多年。
若人来人间这一趟都有各自的话本。
那他生来便拿了人生最好的话本,有显赫的家世,有少年时便陪在他身边的可可爱爱的小妻子,有不放弃他的一帮朝臣。
他却把这一生过成这般糟糕。
戚延:“一定不要让燕帝知道她在哪儿,此去走水路,让她在南屿岛避难一段时日,不要由着她下岛。”
“若燕帝最后还是找到她了……朕的师父那里可以拿到失忆的药,真有那一日,让她服下。”
忘记一切就不会痛苦了。
戚延把温夏的后路都想好了,将温夏交到云匿怀里:“走。”
他背过身,宽阔的肩膀隐隐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