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延嗓音嘶哑:“约摸可战一两个时辰。”
那时间足够了。
温夏说:“九岁被你赶回北地时,我时常高兴不起来,便学了舞。后来做了你的皇后,我便再也没有跳过,因为皇后只应当端庄得体。我学舞的初衷是因你让我不开心,这舞我也从未想过给你跳。”
“可今日,我愿意。”
她已走向案几前,在挺拔的榆树下抬起轻盈细腕,螓首微仰,身姿轻巧柔软,似清风而过。
戚延紧望着温夏,一刻也不敢眨眼。
月白的裙纱在夜空下舞动,她好像知道会有这一刻。
袅袅腰疑折,褰褰袖欲飞。
温夏的舞好像一只临水嬉戏的仙鹤。
她轻盈点足,灵巧抬首,像极了漫步在花林间的仙鹤。她的确是在跳一只鹤,明明她体态婀娜,生得极柔的骨态里透着一股妩媚。
她的舞却一点也不媚俗,只是仙鹤临水起舞,振翅欲飞,伸展柔软羽翅翩然踏向九重天。
她轻点细足,步态娇娇盈盈,鬓间珠玉摇坠,在仙鹤飞去九天之后,才用妩媚的姿态仰倒在他怀中。玉面微红,她气息轻喘,盈盈娇香都渡到了戚延薄唇边。
戚延吻着她的唇,疯狂而热烈地含咬柔软的舌。
他停在这惊心动魄的舞姿里,只想沉溺其中,不愿醒来面对一切。
可却流下眼泪来。
“是我狂妄自大,才害了你。”
“是我登基以来自诩大盛国力强大,不务正业,顽固地与母后作对,是我。”
“夏夏,我怎么会把好好的盛国糟蹋成这般啊?”
他不是在问温夏,他只是想质问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