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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幼清突然想起两人来时在路上遇见的那几个小宫女的一番话,这才恍然大悟。

什么泼油辟邪,皆是胡扯,是梁九公让人在别院浇油,想在夜里一把火烧了整座别院。

他找不到皇帝,可又认定皇帝就在别院中,于是只能用此计,若是能将皇帝逼出现身便正和他意,可若是能一把火烧死了皇帝,那他也并未有什么损失。

果不其然,几人隐隐听见外头有人大声呼喊:“走水了!走水了!快来人啊!”

外头皆是惊恐的呼喊声,撕心裂肺的哭声,让密道中的人步伐不由得加快。

皇帝趴在李承珺背上,叹了口气,“要死了,我们要死在这儿了。”

“说什么丧气话。”宋幼清话话刚出口,便被身后浓浓黑烟呛得猛咳了几声。

这密道是有另一个出口没错,可浓烟已率先从那道口子出渗入,沿着密道灌入其中,都快赶上他们了。

“幼清!”听闻宋幼清的咳嗽声,李承珺心一紧,可密道狭小,他根本无法背着皇帝转身,更别说查探她状况如何。

“不碍事,你快走就是,我跟在后头呢。”宋幼清强忍着不适,有意提高了声量,想让李承珺以为她就跟在他身后,可实则她已落了十余步远了。

脚踝处愈来愈疼,她只得将力都压在另一条腿上,可身后的浓烟让她根本无法好好喘息。

自从她心肺受损后,受不得冻,受不得这般浓雾刺激,她压着声音又咳了几声,呼吸愈发困难。

密道中本就气息微波,如今再滚入浓烟,于三人来说简直就是索命。

宋幼清将火折子一挥,将其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