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瞧见了她眼底的微红,默不作声。
“我后悔我这般懦弱地躲了三年,这三年有太多人替我承受着他本不该承受的,否则这三年来镇守边关的还是我,谢常安不会重伤,李承珺也不会死!”
“李驿昀如今已到了最后一步,若他当真去了边关,他有虎符在手,再与北狄来个里应外合,大梁当真就落在他手上了。”
“于边关时,李驿昀想杀了谢常安简直易如反掌,京中鞭长莫及,京中那些人回过神来,早就成了阶下囚。”
“我先前不敢直接杀了李驿昀便是因为知道北狄势力已渗入大梁,若李驿昀死了,我根本无从得知何时又出现第二个李驿昀,会在悄无声息之中将虎符送入北狄手中,而只有他活着,我便能确认虎符定是在他手上,夺回虎符并非难事。”
“宋幼清,你总是将自己逼得太紧。”
宋幼清怅然笑之,“劳碌命。”
“可你身子不好,应当也是知晓的,你这般别说上战场了,去边关的路上怕是都要受不住。”
宋幼清不在意道:“贱命一条,死就死了,又不是没死过。”
沈安无奈,没有人比他更知晓宋幼清有多惜命了,三年前那一回,也不知道有几次都差些死了,她硬是撑了过来,她为了回来遭受了不知多少苦,哪是说想死就死的人。
沈安怎会不知道缘由,李承珺之死怕是让她孤注一掷,以死相博。
沈安不忍,“若是他还活着呢?”
宋幼清一怔,“他若活着……那为何到今日都不肯见我一面。”
她失笑,低着头收拾,脸上含笑,说着的话却是刺骨冰冷,“到时候就劳烦你将我们俩葬在一起……就葬在晋州的王府之中吧,我记得后院有一块空地,劳烦你派人打理一番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