隗禹并不知她的心生来就长在右侧,她往左侧倾身只是避开致命而已,可她也活不了,只是死得慢些罢了……
可即便如此,隗禹也并未松手,他推着剑又使了几分劲儿没入她的胸膛,一寸,两寸……剑尖亦从后背探出,沾满了她的血。
可即便如此,宋幼清也死咬着牙不肯哼一声。
她身子一软,人就要跪下,她使劲气力将手中的剑往地上一插,半身的气力沉于剑身之上,拼尽全力只让自己单膝跪下。
鲜血直流,染红了她一身,她的意识也被渐渐剥离。
隗禹浑身一震,并未想到即便如此,宋幼清都不屈服,“宋幼清,你如今后悔也来不及了!”
“不……悔……”她死死盯着自己脚下的土地,一字一字道:“若我……活着,必……屠……北狄!”
“死了还嘴硬,来人,给我将她的脸割烂!”
……
她身子愈渐冰冷,北风呼啸灌入她耳中,隗禹再说什么,她已听不见了,她眼前忽而一片苍白,迷雾之中似有一道身影走来。
都说人之将死,便能见到自己最想见之人,她本以为会是会是小娘,又或是父亲,可谁知……竟是那道前两日还与她争吵的身影。
他立于府外,替她系着甲胄,“边关冷,好好照顾自己,等此战终了,我也入京,到时我陪你一同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