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祯摇了摇头,淡淡道:“只是有些好奇,孩子跟我谁更重要。”
沈定只当她累坏了,多愁善感起来,还没有孩子就已经开始担心他们有了孩子之后他会将爱转移到孩子身上不要她了,就哭笑不得地安慰她道:“当然是你重要,一百个孩子加起来都没你重要。”
听到沈定这个回答,林祯就稍微安心了一些,在他怀里闭上了眼睛。想着自己这个样子也不方便让太多人知道,特别是不能让李从筠知道。
她选择这个极端的道路是她的事,不能影响到李从筠。李从筠今后可是要成为太子妃、成为皇后的人,李从筠那么敬仰自己,要是知道自己这样做后,也学自己做榜样,那就是害人不浅了。
最好就是让她最信任的人回来伺候她,比如说玉兰,玉兰肯定会理解她支持她帮助她隐瞒这件事,只是不知道玉兰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宫里。于是她问沈定:“陛下,既然我已经回到宫中,那留在道观里伺候我的那些宫人何时能回来?”
这件事沈定在林祯回来后就在考虑了,林祯惯用的宫人当初都被他留在苏州伺候林祯了,现在栖凤宫的宫人除去赵公公和李从筠,其他不是以前没有近身伺候过林祯的,就是新调来的,林祯肯定用不习惯。所以他在派沈穹和明威将军去苏州时,就吩咐他们去到苏州后先安排林祯身边那些宫人回来。
算算时间,这会儿他们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了吧。所以沈定回答道:“再过几日应该就能回来了,你就忍受几天吧。”
林祯以为她能够忍受住避子的痛苦,但几日后她发现她低估了避子药带来的痛苦,这比痛经还要厉害一些,饶是经历过战场厮杀的她也要承受不住了,也难怪当初林依喝了这药后一个月没能出门。
但她不想让沈定知道,所以在沈定面前极力地忍着不让沈定知道她的异常。以往每次痛经都会跟沈定撒娇要沈定哄着才好的她,如今却要克制着不跟沈定诉苦,着实有些困难,但是想到是自己选择的道路,她也怨不得别人。
沈定不在的时候还好一些,起码不用装了。她痛得最厉害的时候,头晕目眩,满身冷汗,大热天的冷得裹着被子瑟瑟发抖,一张脸白得吓人。
李从筠被她这个样子吓坏了,急忙道:“殿下要不要奴婢去请太医?”
林祯摇了摇头,还在坚持过目下个月皇帝万寿宴的账本和节目名单,对李从筠说:“本宫没事,一会儿就好了,你去给本宫倒杯热茶来。”
以前林祯总闹着要喝冰的酸梅汤,这几日她是完全不敢喝了,不仅不敢喝冰镇酸梅汤,就连冰块都不敢靠近了,一受寒就会更痛。
但沈定还是发现了她的异常,下朝回来见她裹着棉被在看账本,就觉得奇怪,走近一看才发现林祯一张小脸惨白得吓人。他赶紧在林祯身边坐下,将林祯的脚从被子里拿出来,发现冰得可怕。他一边捂着林祯的脚一边着急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身体哪里不舒服,可叫了太医来看?”
林祯摇头道:“只是来癸水身体有些虚,无碍的。”
沈定闻言心疼不已。林祯来月事已有几天,却一直不见好,以为是在苏州那几个月受苦身子落下了病根,自责道:“都怪朕不好,明知道你身体虚弱,还将你一个人留在苏州,无人照料,导致身体更加虚弱了。朕让杨太医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调理一下。”
林祯想若是极力不让太医来看,沈定说不定会一直担心下去,事情也会败落,不如就顺他的意让杨太医来给她看看,杨太医应该知道怎么说让沈定安心。
于是她点了点头,很快杨太医就被请过来了。
杨太医一看她这个样子就知道她是怎么回事,但是他跟林祯保证过要保守秘密,所以他也只好配合林祯跟皇帝演戏道:“回陛下,皇后殿下是在苏州受了寒,身体亏虚,导致月经不调,待微臣再给皇后殿下开些药,持续喝一段时间便好。”
沈定见杨太医都这样说了,也没有怀疑,便马上吩咐道:“那快去,莫要教皇后再受苦了。”
杨太医下去后,沈定见林祯还要看那些本本册册的,就一把将它们都推开,将林祯连被子抱进怀里,拍着她的背道:“别看了,身子要紧。”
林祯看着被沈定弄乱的账本,担忧道:“那都是下个月万寿宴的账本,我要看完交给内侍省去采购的,不然时间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