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才有恃无恐地说道:“让开,本宫是陛下亲封的正二品充仪,凭什么不能进?还是说,里头有什么本宫见不得的人,所以才拦着不让本宫进去?”
太监们心里一惊,连忙否认道:“没有啊娘娘,这是规矩,您真的不能进去。”
清心殿的宫人越是拦着她不让她进去,赵充仪就越觉得里面有鬼。肯定是皇帝在里头金屋藏娇怕她知道,所以才让宫人拦着她。但她被皇帝宠坏了,觉得自己做什么皇帝都会纵容她,不过是个刚得宠的小宫女罢了,难道在皇帝心里她还没那个宫女重要吗?
她沉下脸道:“让开!本宫倒要进去看看,是哪个不要脸的宫女这么大胆,勾引陛下都勾引到清心殿来了!这事要是传出去,宫里人人都争着效仿,还有什么规矩可言!”
以她的身份说这话,她也不觉得惭愧,若说宫女上位,她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又怎么好意思说别人的?
清心殿的宫人也是这样想的,只不过碍于她充仪的身份不敢这样跟她说而已。他们依旧好言好语地劝说赵充仪道:“充仪娘娘,您就别为难小的了,这是陛下的意思。您若是有什么意见,可以等陛下回来了再说,您在这里闹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奴才们也做不了主。”
赵充仪还要跟他们争论什么,就见流光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流光,赵充仪才收敛了一些。流光虽然也只是个奴才,但却是有体面的奴才,在皇帝面前说得上话的,后宫里的嫔妃见了她都得客客气气,赵充仪也不是傻子,要是得罪了流光,那圣宠也就到头了。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刚才和太监们争执时弄乱的发型衣服,扯出个笑脸跟流光打招呼道:“流光姑姑,您怎么亲自出来了?”
流光也屈膝给她行了个礼,不卑不亢道:“奴婢听闻外头有争执的声音,便出来看看,没想到是充仪娘娘来了。充仪娘娘今日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赵充仪知道流光在清心殿是有说话权的,就懒得跟门口那两个看门的太监费口舌了,直接跟流光说道;“是这样的,流光姑姑,本宫听说昨夜有个不知名的宫女闯进了清心殿,还在清心殿过夜了,至今没离开,本宫有点担心,便过来询问一下情况,不知可有此事?”
见流光一副为难的样子,赵充仪便以为她也受制于皇帝,不方便跟自己坦白,就笑着宽慰她道:“流光姑姑不用担心,本宫也不是什么不讲道理之人。因为本宫也是从宫女爬上来的,自然不会为难同是宫女出身的你们,只是侍寝一事非同小可,需要登记在册,方便来日查询。
而且那个宫女既然已经侍寝,按理来说就要进行册封,与后宫众嫔妃见上一面,她这样在陛下的寝殿里躲躲藏藏的,也不是个事。您是宫里做老的女官了,应该也不会不懂这个道理吧?”
听完了赵充仪的话,流光终于弄清楚赵充仪为何一早就来清心殿闹了,原来是兴师问罪来的。只是不知道赵充仪是从哪里听说昨夜有人进了清心殿这件事的,明明皇后回来的消息还没传出风声。
不知皇帝要什么时候将皇后回宫的事情宣布出去,又有没有其他打算,所以流光也不敢贸然跟赵充仪坦白说昨晚来清心殿的那个人不是什么宫女,而是当今皇后。
也好在赵充仪并不知那人是皇后,而只以为是个勾引皇帝的宫女,不然不知道会闹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流光有意隐藏皇后的踪迹,就装傻道:“充仪娘娘言之有理,只是奴婢从昨夜开始就没离开过清心殿,并没有见过您所说的那个宫女,可是您听错了?”
见流光也像那几个太监一样想将此事忽悠过去,赵充仪的脸色当下就变得不好起来。她不再对流光笑吟吟的,而是沉下脸道:“流光姑姑,连您也要瞒着本宫吗?”
流光低着头不卑不亢道:“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赵充仪认定了就是清心殿的人合起伙来要保住昨晚那个勾引皇帝的贱人,气极反笑道:“好啊,真不知道那人是什么货色,竟然能让你们都护着她。但是本宫今日就是要看看她的庐山真面目,让开,别拦着本宫,不然别怪本宫对你们不客气!”
说罢,她便要推开挡在清心殿门前的宫人闯进殿去。
流光和众太监见她要硬闯,再也顾不上尊卑,连忙上前想将她拉住:“充仪娘娘,万万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