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冒死劝谏道:“皇后殿下,您还记得当初孝德皇后嘱咐您的事情吗?”
林祯听到这话,依旧头也不回,只是对着镜子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梳着自己的头发,淡淡地说道:“本宫自然记得。”
流苏见她还记得,就更加激动了:“既然您记得,那您为什么不照做呢?”
林祯看在流苏是孝德皇后身边的老人,已经很有耐心地压抑着自己不太好的情绪了,她的声音听不出来喜怒,沉声说道:“本宫不是做得挺好的吗,孝德皇后让本宫替她坐稳皇后宝座,本宫坐好了,孝德皇后让本宫替她守护太子,本宫也没让太子被废或是被害,荣阳侯府要求什么,本宫也都满足了,还要本宫做什么?”
她好不容易被皇帝安抚好的情绪又开始暴走,她想到自己就是因为孝德皇后才进宫的,想到自己进宫之后失去了那么多,又承受了那么多,而现在居然还有人敢指责她的不是,那她进宫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林祯想发火,但是又觉得那样有失皇后的体统,她只能深呼吸一口气,将心中那些积压已久的怨言压回去,然后呼出来,站起身道:“玉兰,陪本宫出去接见来请安的嫔妃。”
说罢,她不再管流苏还想说什么,就径直越过流苏,带着玉兰出去了。
这是不应该的,放在往常,应该是由流苏陪着林祯出去接受嫔妃们请安才是,玉兰虽然是林祯的陪嫁丫鬟,但资历太浅,又没有职称在身,没有资格站在皇后身边指导皇后接受嫔妃的跪拜。
流苏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看着林祯就这样带着玉兰出去了,留自己跪在内殿,她有些不可置信,越发地觉得林祯翅膀硬了,不需要她了。
而她又怎么能让这种事情发生,不管是为了孝德皇后还是为了自己,她都要保住自己在林祯跟前的身份地位,于是她也不管林祯愿不愿意带着她,咬了咬牙就连忙起身跟上去。
嫔妃们已经在正殿等着了,见林祯出来了,便一起蹲下,齐声道:“臣妾/嫔妾拜见皇后殿下,皇后殿下金安。”
林祯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平稳道:“免礼,赐座。”
张淑妃进来之后就在观察林祯的反应,见林祯似乎不太爽快的样子,她就爽快了一些。但这还不够,只要想到昨夜皇帝在栖凤宫陪了林祯一宿,她心里的妒火就烧个不停。
于是坐下后她一边端起茶杯,一边故意说道:“皇后殿下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可是昨夜没休息好?按臣妾所说啊,来了月事就是要修身养性,争宠什么的都可以往后靠靠,不然早早把身体给弄垮了,往后几十年时间里可怎么是好啊?皇后殿下您说是吧?”
林祯听不懂她的话,就转过头来看着她淡淡道:“淑妃在说什么,本宫怎么没听明白?”
听到林祯这话,张淑妃差点没气得把茶杯给摔了。这叫什么,揣着明白装糊涂?得了便宜还卖乖?明明是她勾引皇帝在栖凤宫留宿,现在却装出一副无辜无知的样子来,给谁看呢!
张淑妃冷哼一声,道:“皇后殿下也不用装了,臣妾都听说了,您明明来了月事,却还要勾引陛下留宿栖凤宫,这才导致一副精神不振的样子,臣妾有说错吗?”
林祯听到这话后眯起了眼睛,怒极反笑道:“勾引?淑妃觉得本宫狐媚陛下,可有证据?”
张淑妃张了张嘴,正要将自己道听途说的话说出来,但是林祯已经不给她机会了。
只见林祯一拍椅子扶手,拿出正宫的气势对她说道:“本宫乃中宫皇后,陛下正妻,陛下来本宫宫里天经地义,谈何狐媚勾引?淑妃你是觉得本宫这个正妻抢了你的宠爱,对本宫有意见不成?”
张淑妃本就很介意林祯这个黄毛丫头越过她成为皇后,在她头上作威作福,如今见林祯居然拿出正妻身份来压制她,她更是不甘心,只是碍于林祯皇后的身份,她敢怒不敢言,只能恨恨地咬着牙瞪着林祯。
如果换做平时也就算了,林祯心情好的时候对后宫嫔妃这种争风吃醋尔虞我诈的事情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笑而过。但是她才刚起床就被流苏顶着孝德皇后的名义说教一通,想着她当这个皇后够委屈的,奴婢管教着她,就连后宫这些嫔妃也不省心要针对她,那她做这个皇后有什么意思?
但既然她都是皇后了,那她就干脆摆出皇后的架子来,看谁能奈何得了她?她直接站了起来,严声宣布道:“淑妃善妒,公然顶撞皇后,妄议帝后私事,罪不可恕,罚禁足一月,俸禄减半,淑妃你可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