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苏倒在门边,一副被皇帝所作所为震惊得没回过神的样子,跟在皇帝后面进来的郑华见状,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郑华没有跟着皇帝进皇后的寝殿,而是留在了门外,弯腰将流苏从地上扶了起来,叹着气好言相劝道:“流苏姑姑,陛下宠爱皇后殿下,您就不要忤逆陛下了,那样受罪的只会是你。”
流苏被郑华扶起来后,终于回过神来,听到郑华怎么说,她极不赞成道:“那怎么行,哪怕是陛下和皇后,也要遵守祖上留下的规矩,不然宫里人人都效仿他们,还成何体统!我身为教导姑姑,身负教导皇后礼仪的责任,我一定要规劝陛下和皇后回归正道!”
郑华见她还是执迷不悟,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再管她,跟随皇帝进入寝殿。
寝殿里,林祯躺在床上嗷嗷叫唤,玉兰则焦急地伺候在床前,床帘外是杨太医在隔帘给林祯把脉。见皇帝进来了,杨太医一惊,就要放下手中的金线起来给皇帝行礼。
而沈定心系林祯,知道杨太医是来给林祯看病的,怕打搅到杨太医,就连忙摆摆手道:“太医不必多礼,接着给皇后把脉吧。”
玉兰见皇帝来了,就像见到了救星那样。毕竟自家主子第一次来癸水的时候就是在清心殿,那时候就是皇帝没日没夜地把她主子给哄好的。如今主子又被月事折磨,恐怕也只有皇帝才能将主子安抚好了,那皇帝可不就是她的救星吗?
她连忙跪下道:“陛下您可算是来了,皇后殿下疼得厉害,都哭了好几回了,还请陛下看看皇后殿下吧!”
沈定一面心焦地看着杨太医给林祯诊脉,但是诊脉没那么快出结果,他又急着知道林祯是怎么回事,就只好问玉兰:“皇后这是怎么了,朕下午走的时候她不还好好的吗,怎么没过半天她就变成了这样,你们是怎么照看她的?”
玉兰连忙磕头认罪道:“是奴婢的错,奴婢不知道皇后殿下小日子到了,等皇后殿下用完您赐的宴席起身的时候,奴婢才注意到皇后殿下来了月事。皇后殿下晚膳吃了辣,没一会儿就闹起肚子来了,一直疼到现在。”
沈定闻言有些无语,又有些哭笑不得。林祯那样大大咧咧的人,自然不会记着自己来月事的日子,更加不会注重平日的养生和忌口,所以才会因为乱吃东西导致痛经。他就责问玉兰:“皇后不懂事就算了,你们这些伺候的奴才怎么也不上心点提醒皇后?”
玉兰被皇帝训了一通,心里委屈极了,小声解释道:“皇后殿下才来月事没多久,月事并不规律,加上她不让奴婢们记她的小日子,奴婢也没办法准确算出皇后的经期啊。”
沈定听了玉兰的解释后又是一阵无言,不过玉兰说得也有道理,这确实会是林祯做出来的事情,所以他也不好责怪玉兰了,只好挥挥手示意玉兰起来。
刚好杨太医给林祯把完了脉,沈定便着急地问道:“太医,皇后怎么样?”
杨太医对皇帝行了个礼,回答道:“回陛下的话,皇后殿下并无大碍,只是误食了太多香辣的东西,导致有些上火,刺激了宫腔,经血过多,所以才会引发剧痛,待微臣给皇后殿下开些温补镇痛的药趁热喝下,便可缓解,但是这段期间,还请皇后殿下注意忌口,不要再吃辛辣上火的东西了。”
躺在床上快被痛经折磨得没了半条命的林祯听了杨太医的话,挣扎着坐了起来,不可置信地说道:“太医的意思是,以后只要来月事,本宫就不能吃香喝辣了?”
杨太医回答道:“正是如此,为了皇后殿下的凤体着想,还请皇后殿下谨记微臣的嘱咐,多加保重身体。”
林祯一听这话,只觉得天都塌了,她两眼发黑,也不知道是失血过多还是疼的,又或者是受到了太大的打击。想自己进宫,失去了自由,每天都要管理那么多杂事,唯一的仅剩的乐趣就是有吃不完的好吃东西了,可如今因为来了月事,就连吃的都有禁忌,那她留在宫里还有什么乐趣!
她不甘心地追问道:“真的一点都不能吃吗!”
杨太医有些为难道:“为了您的凤体着想,还是不要吃了吧。”
林祯不干了,拿起枕头发起了她的烂脾气,不停地囔囔道:“那我不要来这个破月事了!我就要吃香喝辣!不能吃香喝辣,人生还有什么乐趣,我不如死了算了!”
她越说越生气,觉得自己憋屈极了,越想越委屈,到最后她把枕头往地上一扔,就趴在自己膝盖上呜呜呜地哭了起来,这可把杨太医给整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