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阳侯老夫人质问道:“既然皇后没有做,那为何外界那样传呢,总不会是空穴来风,以讹传讹吧?”
林祯只好坦言道:“本宫确实没有勾引过陛下,是陛下总要过来,本宫也曾劝说过陛下,只是陛下不听,本宫也没办法。”
荣阳侯老夫人闻言,便谆谆善诱道:“这就是皇后殿下您的失责了,您作为皇后,后宫之主,就要起到引导陛下雨露均沾,繁衍后代的责任。陛下不愿意听,您就死谏,一直劝到陛下听为止,不然传出去,还是作为皇后的您的失职。”
林祯正想应下,就听殿外传来皇帝的声音,皇帝一边走进来一边问道:“哦?老夫人在说谁的失职,失什么职?”
荣阳侯老夫人见皇帝回来了,被吓了一跳,但是看皇帝这个样子,似乎没听完她说的话,她就安心了一点点,赶紧和几个儿媳起身给皇帝行礼:“老身拜见陛下。”
林祯也起身,本来是下意识想走到皇帝身边寻求庇护和安抚的,但是想起荣阳侯老夫人刚才跟她说的话,她只好止住步伐,在离皇帝不远不近的地方站住,也行了个礼。
沈定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直接越过她坐到主位上,看着老夫人说道:“老夫人刚才在和朕的皇后说些什么?”
荣阳侯老夫人有些心虚地笑道:“老身没跟皇后殿下说什么,只是许久不见,和皇后殿下叙了叙旧。”
沈定看起来似乎并没有怀疑,便颔首了然道:“老夫人有这份心进宫看望祯儿,朕心甚慰,只可惜今日天色已经不早了,天黑之后怕是路不好走,朕在这儿,皇后也不好留你们在栖凤宫用晚膳,不如今日先回去吧。”
明眼人都看得出皇帝下了逐客令,荣阳侯老夫人脸上有些挂不住,但是她也不敢忤逆皇帝,更不敢有意见,只好虚声应道:“是啊,那老身就先告退了。”
林祯闻言,便示意身后的流苏:“流苏,你去送一送老夫人。”
流苏应了一声,便跟着老夫人出去了。
送荣阳侯老夫人出宫的路上,流苏似乎有话要和荣阳侯老夫人说,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倒是荣阳侯老夫人,等走到没人的地方时,她拉住流苏的手,苦口婆心地说道:“流苏姑姑啊,您在孝德皇后身边伺候了那么久,是最清楚皇后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的,想必孝德皇后临终之前,也把皇后托付给你,你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皇后这样胡闹下去,那样孝德皇后九泉之下也会不安心的啊。
如今孝德皇后不在了,陛下又那样惯着皇后,我又不能整日进宫对皇后耳提面命,只能靠你来引导皇后了,莫要让皇后丢了孝德皇后的脸,也丢了荣阳侯府的脸啊。”
荣阳侯老夫人惯会拿捏人心,知道流苏和孝德皇后感情最深,肯定是向着孝德皇后的,便以孝德皇后娘家人的身份和流苏推心置腹,让流苏站在她这边来牵制林祯。
果然,流苏听了荣阳侯老夫人这话后很是感动,跟她保证道:“老夫人请放心,奴婢从未有一天忘记过孝德皇后对奴婢的嘱托,奴婢一定会从旁规劝皇后殿下的。”
荣阳侯老夫人见目的达成,便欣慰地笑道:“那就有劳流苏姑姑了。”
栖凤宫里,等荣阳侯老夫人等人离开后,沈定便对林祯招了招手让林祯过去坐,但林祯见状并不像往日那样亲亲热热地靠过去和他叽叽喳喳地诉说一天的事情,而是迟疑地看了他好一会儿,这才扭扭捏捏地走过去,但只是站在他跟前,并没有坐下。
见她这个样子,沈定笑道:“怎么,怕朕吃了你不成?”
林祯叹气道:“倒不是怕您会吃了我,而是怕漫天流言吞没我。”
沈定挑眉:“此话怎讲?”
林祯见他还明知故问,便幽幽地看了他一眼:“陛下明明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刚才老夫人说的话,您应该也都听到了,又何必问我呢。”
沈定似笑非笑地问道:“所以呢,祯儿就要听老夫人的话,当个贤后,把朕赶出栖凤宫不成?”
林祯很认真地想了想,然后点头道:“我也觉得陛下应该多往后宫其他地方走走,雨露均沾,才更像一个贤君。”
沈定都要被她气笑了,无奈地摇了摇头,见林祯是铁了心不想留他,他只好起身,哀叹道:“行吧,既然祯儿都这样说了,那朕这就走,不让祯儿为难。”
林祯见他说走就走,都不给她反应的时间,她连忙跟上去,把皇帝送到门口,屈膝道:“臣妾恭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