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皇帝的允许,私自在宫廷走动可是犯了大忌,要是去了什么不该去的地方更是罪无可赦。林敬则就怕林禛第一次进宫,不知道这些规矩,着急得不行,但是皇宫又不像在家里,他也不能随意去找自己的儿子,只好走到帝后跟前求助。
林祯和皇帝一边商量着待会儿的守岁和明日一早的祭祖事宜,一边往泰永殿里面走去,里面还需要林祯指挥善后,沈定便陪着她。
她刚踏上台阶,就听到父亲在后面喊她的声音,听着有些着急,她怕发生了什么事,连忙回过头关切地问道:“爹爹,怎么了?”
林敬则忙走上前道:“陛下,殿下,犬子无知,头一次进宫,这会儿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老臣怎么都找不到他啊。”
林祯一听跟兄长有关,也着急了起来,但是她不想让父亲过于担心,还不忘了先安慰父亲道:“爹您莫急,宫里就这么大,我马上派人去找他,一定能找到的。”
林敬则掩面道:“多谢殿下,是老臣教子无方,等找到犬子了,老臣一定让他给您和陛下磕头谢罪。”
沈定也宽慰他道:“林卿言重了,咱们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谅林禛也只是一时贪玩走远了,朕让人把他找回来便是,你不用过于自责。”
林祯还是不放心自家兄长,便下定决心道:“我也去帮忙找找,陛下,爹爹,你们在这里等我,我找到兄长了马上回来。”
沈定见她身上还穿着华丽繁琐的长裙,怕是行动不便,而且这会儿宫里乌漆嘛黑的,还夜深露重,林祯身上的裙子华而不实,恐怕会着凉,便道:“你在这里等着吧,让宫人去就好了,夜里你也行动不便,要是摔着就不好了。”
林敬则哪里敢惊动皇后去找他的儿子,哪怕皇后是他的亲女儿,可如今他们到底是君臣有别,只好惶恐道:“是啊殿下,犬子不值得惊动您的凤驾。”
林祯却道:“不管怎么说,林禛都是我的哥哥,我不能坐视不管。爹您年纪大了,先进殿里等着,我去找找哥哥在哪里。”
沈定见林祯执意要去,劝不动她,但也怕她一个人去找人不安全,便也说道:“那朕陪你去,这里风大,林卿你先带着家人进泰永殿里等着。”
林敬则见皇帝和皇后都要帮他去找儿子,惶恐极了,可是帝后不给他劝阻的机会,直接带着宫人去找林禛了。
虽说过年,宫里到处都挂上了红灯笼,但到底是冬天的深夜,又暗又冷。林祯身上穿着的长裙并不保暖,裙摆又长袖子又大,走路都不方便,地上的积雪还没化,沈定都怕她不小心摔了,只能一路扶着她走。
林祯被冷得不停地哈气搓手,却不敢疏忽任何一个地方,她一边给自己取暖,一边四处张望,生怕自己漏看了哪里,错过了林禛。
沈定也在帮她找,但是看到她一张脸被冻得通红,生怕把人给冻坏了,就松开她,将自己身上的皮草大氅脱下来披在她身上。
林祯原本在专心致志地找人,并没有注意到皇帝的举动,突然身上一暖,她才回过神来,察觉自己身上多了件大氅,这正是皇帝之前穿在身上的。
她抬起头,看到皇帝只穿着龙袍,虽说是加厚的,但这里天寒地冻的,怕是也耐不了寒,她怕把皇帝给冻坏了,那可是大事,就要把大氅脱下来还给皇帝。
沈定却阻止了她,说道:“没事,朕扛得住,倒是你,身体这么弱,别一会回去着凉了,接下来还有得你忙呢,生病了可不好。”
林祯迟疑道:“可是,这样您不冷吗?”
沈定无所谓道:“朕身体比你强壮许多,这点寒冷算不得什么,好了,咱们再往前面找找,说不定你兄长就在前头。”
林祯愧疚道:“都是我的哥哥不好,连累您跟我出来受冻。”
沈定笑道:“没关系的,朕也刚好出来走走透透气,刚才被一群人围着怪闷的。”
林祯拢了拢身上的大氅,身体比刚才暖和了许多,心里也有点热,她感激皇帝的体贴,默默地跟上前去。
康静想和林禛相处多一会儿,带着林禛一路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御花园去,今晚宫里的人都去泰永殿了,御花园里冷冷清清的,不过也刚好合适她和林禛独处。她忍不住想,她这是不是在和林禛幽会,想着想着,自己的脸就先红起来了。
这样还不够,她想和林禛多说说话,于是就问了林禛一些关于他自己的事情,林禛也毫无保留地都告诉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