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沈定这才又拿起一根剥了给自己吃,一边吃一边说道:“不罚重一些她们不长记性,省得她们觉得祯儿好欺负,是吧祯儿?”
沈定不知道的是,他这样跟个过于溺爱孩子的熊父亲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溺爱的对象不是女儿罢了。但是林祯却一点都不觉得违和,反而还觉得很亲切,就好像在家中时,有人欺负了她,爹爹为她出气那样,很自然地点头附和道:“没错!”
皇后见他们这样,就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皇帝这样惯着林祯到底好不好。
沈定见皇后脸上有点不赞成的样子,就看着林祯手上的伤说:“何况她们还害祯儿受了伤,罚她们一下怎么了。祯儿,把手伸出来让太医顺便给你瞧瞧要不要紧。”
皇后听说林祯受了伤,也跟着紧张起来,忙看着林祯问道:“祯儿怎么受伤了,伤着了哪里,要不要紧,快让姑母和太医看看。”
林祯见皇后如此担心,只好将手拿出来,呐呐道:“就是不小心被剪子划了一下,并不碍事,陛下和姑母不用担心的。”
但皇帝还是执意让太医上前来给她看看,太医小心翼翼地拆开上面裹着的手帕,露出里面的伤口来。那道伤口大概有半寸长,因为血液已经被手帕吸干,只剩下一块干白的皮覆在上面,看起来怪狰狞的。
皇后连忙心疼道:“这么严重的伤,当时一定很疼吧,怎么不早点说,你这孩子。”
林祯见皇后这么担心她,就惭愧道:“真的只是一点小伤啦,以前在家中的时候,这点伤我都不放在心上的,过几天就好了。”
沈定见她如此淡定地说出这样的话,对她多了几分欣赏。因为在他的印象里,女子就是像他那些嫔妃女儿那样娇滴滴的,一点苦痛都承受不住。但是林祯跟她们不一样,林祯坚毅勇敢,不拘小节,不怕苦不怕痛,很有气概,生气蓬勃,让他感到很新鲜,也很喜欢。
不是男子对于女子的那种喜欢,而是赏识的那种喜欢。所以他就笑着对林祯道:“看来你在家中的时候,还经常受伤?”
提起自己在家中的事迹,林祯就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羞赧道:“因为我是家中最小的孩子,父亲对我要求不是很严格,我的性子比起其他姑娘要野一些,经常在外面乱跑,受伤也在所难免。”
沈定闻言就哈哈大笑道:“林大将军不会是把你当儿子来养了吧。”
听出皇帝话里打趣的意味,林祯更加不好意思了,都不敢去看皇帝和皇后的脸色,只好假装自己在整理头发,用没受伤的那只手不停地揪着自己的小辫子玩。
皇后就叹气道:“虽是如此,但今日不同往日,你如今身份金贵,更要爱惜自己的身体,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大大咧咧粗粗糙糙的了。”
林祯连忙道:“是,祯儿记住了。”
沈定不是很喜欢皇后总用她那一套来要求林祯,就发话道:“祯儿这样挺好的,能蹦能跳,说明她身体健康。”
见皇后又要说大道理,沈定就及时转移了话题,问正在给林祯看伤的太医道:“卿家,祯儿的伤如何?”
太医缓缓道:“小姐这伤只是伤了皮肉,并无大碍,敷点药粉,再喝两天消炎的药就好了。”
沈定点了点头:“那就按卿家说的做吧。”
林祯一听说要喝药就不乐意了,也不顾面前的是皇帝和皇后,一张嘴撅得老高,任性道:“只是点小伤,很快就好了,不用吃药那么麻烦。”
沈定一眼看穿她小心思,笑着睨了她一眼,揶揄道:“堂堂林大将军的女儿,不怕疼不怕累,不会怕喝药吧?”
林祯被他看穿心事,脸一红,握着手拳头给自己狡辩道:“才、才不怕呢,不就是喝药嘛,我只是不想搞得太麻烦。毕竟太医爷爷年事这么高了,还要为我这点小伤折腾,怪过意不去的。”
这下不仅是皇帝,连老太医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摸着自己的胡子道:“行医济世本就是老臣的职责,只要能治好小姐的伤,老臣再苦再累也是值得的。”
林祯这下是真的没话说了,只能鼓着腮帮子表示自己的不满。
沈定觉得她这样好玩,忍不住伸手掐了掐她脸上鼓起来的包,笑骂道:“得了,敷了药就到别处玩吧,朕有话要跟你姑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