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黄帘幕低垂,关月守在床畔流泪,皇帝仰躺在床上,双眼闭合,无知无觉。
十几名太医上上下下忙碌,每个人都是满头大汗。
“……父皇这是怎么了?”
“你父皇听闻叛军攻城,当场呕血,至今不醒。”
关月泪流满面,“我不敢对外走漏消息,可是太医说……太医说……”
姜玺盯住常典:“父皇到底怎么了?”
常典一向笑眯眯的脸煞白:“陛下急怒攻心,痰迷心窍,不知何时才能清醒……”
“若是不能清醒呢?”
“最多……能撑五天。”
殿中一片死寂,只有关月的哭声。
姜玺走向龙床。
皇帝看上去像是睡着了,只是眉头紧皱,眼下青黑。
姜玺第一次看见父亲的睡颜。
原来皇帝也是会老、会累,会死的。
“父皇,我在城下看到了三哥……”
姜玺喃喃道,“我以为他不是。”
我以为我大声嚷嚷着他不是,他便不是。
他便永远是那个温柔的兄长。
他是那个温柔的兄长,我便还是可以散漫快活时刻想着把太子之位还给他的姜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