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若飞竟消瘦得厉害,且眼窝深陷,异常憔悴。
姜玺慢慢把那口汤咽下去,忽然一把攥住关若飞的手。
关若飞“嘶”了一声。
他之前的犹豫并非嫌弃,而是因为手受了伤,手腕肿起一大圈,一片瘀青。
“怎么回事?”姜玺盯着他的手腕问。
关若飞笑:“没什么,跟府兵过招被拍了一下……”
“关若飞,”姜玺抬眼盯着他的脸,“怎么回事?”
关若飞笑得比哭得还难看:“都说了没什么——”
姜玺隔着栅栏捉住他的衣襟,两名昔日里皆是风光无限的王孙公子皆是落魄憔悴,姜玺大吼:“告诉我怎么回事!”
狱卒提着灯笼,送关若飞出铁门。
皇帝的禁令其实已经撤去三天了。
狱卒原以为这道门槛会被人踏破,自己会忙得脚不沾地,结果三日过去,只来了这么一个。
不过想想也是,迦南贡品一案悬而未决,文公度的性命却是再难复生,而今外头天怒人怨,太子声名扫地,东宫之位眼看是保不住了,谁还会往这里凑?
他正这么想着,就听见大牢深处传来“砰”地一声响。
因为此地过于寂静,这响声十分突兀。
狱卒急忙赶过去,就见姜玺一头撞在壁上,整个人缓缓软倒,额前一片鲜红。
“来人!来人啊!”
狱卒惊恐尖叫。
狱卒们迅速把姜玺抬出去就医。
天牢里关押着当朝太子,羽林卫一直在门口值守,此时正值周涛过来巡视,听完狱卒的回禀,沉声道:“伤者不宜挪动。”跟着吩咐人去请御医。
狱卒并非不知道这个道理,但太子若真死在了大牢,大家只怕都没想活,所以想趁着还有口气,先送出大牢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