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尹接过,打开一看,满纸殷红,竟是血书。
虞娴交还这封血书,像是耗尽了一切力气,晕倒在地。
仆从扶住她,她的外袍底下露出纯白麻衣,那是一身孝服。
京兆府尹大觉不妙,冲进牢房。
牢房内,文公度直挺挺躺在床上,已然气绝。
连日风雪,唐久安错过了宿头,只能在郊外一家老庙过夜。
庙内正在做一场法事。
法事乃是几位赶考的举子所设,当中案上供奉着文公度的灵牌。
唐久安起初以为是文公度年纪到了,毕竟老年人在冬天总是很难熬。
但举子们满脸哀戚地告诉她,文公度乃是为保下鸿胪寺大小官员,所以一己之身担下贡品失窃之罪。
文公度本就是文坛领袖,如此死得如此慷慨激昂,天下文人震动,各地悼念的集会一波接着一波。
唐久安对朝中局势并不是很了解,却有种感觉,文公度的死虽然足以让迦南人闭嘴,但对于大雍人来说,恐怕是雪上加霜,火里添油。
陆平已经捞了半天羊肉,才见一向和他抢饭吃的唐久安居然没动筷,当下大惊:“怎么了?生病了吗?”
唐久安叹道:“殿下现在怕是很头疼吧。”
陆平:“哪个殿下?”
“当然是太子殿下。”
“我还以为是三殿下。”陆平道,“太子殿下那样的人,哪怕是陛下驾崩,他的头也不会疼吧?”
陆平顺嘴说完,才捂住嘴,左右看看,松了一口气。